天刚蒙蒙亮,张家古楼的大门敞开着,三位长老和张起灵站在门内,目光都落在即将出发的两人身上。
游枭穿着一身火红的斗篷,她手里拎着个小小的包袱。张九玉背着个更大的行囊,站在她身侧,已然做好了护她周全的准备。
白胡子长老往前一步,看着张九玉,语气郑重:“九玉,路上多加小心,务必照顾好她。”
“是,长老放心。”张九玉沉声应道,目光扫过游枭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。
另一位长老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锦囊,递给游枭:“这里面是些安神的药粉,若是路上睡不好,就用一点。山下不比古楼安全,万事多留个心眼。”
“谢谢长老。”游枭接过锦囊,小心地揣进怀里,心里暖暖的。这几个老头平时看着严肃,没想到还挺细心。
最后,她的目光落在张起灵身上。
他站在晨光里,身形挺拔如松。脸上没什么表情,可游枭却能看懂他眼底深藏的不舍,像结了冰的湖面下涌动的暗流。
游枭深吸一口气,走到他面前,踮起脚尖,轻轻抱了抱他。
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,让她瞬间就红了眼眶。
“我走了。”她的声音闷闷的,埋在他胸口,舍不得抬头。
“嗯。”张起灵的声音低沉,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,像是要把她的温度多留几分在掌心,“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游枭吸了吸鼻子,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,“别忘了来找我。”
“不会忘。”
简单的三个字。
游枭松开手,后退一步,努力挤出个笑脸:“那我们走啦。”
张起灵没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
游枭转过身,不再看他——她怕再看下去,自己会忍不住赖着不走。她冲三位长老挥了挥手:“长老们再见!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糖葫芦!”
说完,她跟着张九玉,一步步走出了古楼大门。
红色的斗篷在白雪地里格外显眼,像一团跳跃的火焰,渐渐远去。
张起灵站在门内,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抹红色。
三位长老对视一眼,轻轻叹了口气,转身进了楼里。
风卷起地上的雪粒,打在脸上有些疼。张起灵却像毫无察觉,依旧站在原地,眼神执拗地望着远方。
直到那抹红色彻底消失在雪地里,再也看不见了,他才缓缓收回目光。
游枭和张九玉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,终于在天擦黑时抵达了山脚下的一处院落。
这是张家安插在山下的联络点,院墙不高,门口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,看着像户普通的农家,却在门环上刻着个极小的麒麟纹——这是张家自己人的标记。
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,看到张九玉身上的黑衣和游枭那抹醒目的红,立刻恭敬地行礼:“九玉哥,族长夫人。”
“嗯,准备点吃的,我们今晚在这儿歇脚。”张九玉点头,语气简洁。
“哎,早就备好热乎饭了,快请进。”汉子笑着应着,引他们往里走。
院子里扫得很干净,正屋的窗户透着暖黄的光,还能闻到里面飘出的饭菜香。游枭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,跟着走进屋,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气裹住,舒服得叹了口气。
桌上摆着三菜一汤,都是家常的炖菜,冒着热气,看着就暖胃。游枭也不客气,坐下就拿起筷子,夹了一大块炖得软烂的土豆塞进嘴里,烫得直呼气,却吃得香甜。
张九玉看着她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,眼底漾起一丝笑意,给她盛了碗热汤: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
“太饿了。”游枭含糊不清地说,又扒了口米饭,“在山上啃了一天干粮,还是热乎饭好吃。”
张九玉没再多说,安静地陪她吃饭。
吃到一半,张九玉放下筷子,看向游枭:“你知道黑瞎子在哪儿吗?我们是回云南小院吗?”
游枭嘴里还鼓着饭,闻言摇了摇头,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说:“云南小院估计没戏。我都不在那儿,他那个人最耐不住寂寞,肯定待不住。”
她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鸡蛋,想了想又说:“我猜他回北京了。那个四合院才是他的老窝,以前我跟他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那儿,他八成在那儿等我呢。”
“北京?”张九玉重复了一遍,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路线,“从这儿过去,开车需要两天左右。”
“那就去北京。”游枭拍了拍桌子,眼睛亮晶晶的,“正好我也想回四合院看看了,不知道那棵老槐树还在不在。”
她想起以前和黑瞎子在四合院里的日子,夏天在槐树下乘凉,他给她讲那些不着边际的江湖故事。
张九玉看着她提起北京时眉飞色舞的样子,心里微微一动,随即点头:“好,就去北京。”
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,他跟着就是。
吃完饭,汉子已经收拾好了两间客房。游枭累了一天,倒头就想睡,却被张九玉叫住了。
“夫人,”他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件叠好的厚外套,“山下夜里比山上还冷,把这个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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