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起灵看着对站在面前的张九玉道:“三日后,你陪她下山。”
张九玉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眼神亮了几分:“族长,您不一起去?”
“我还不能离开长白山。”张起灵摇头,指尖落在桌案上那份关于鬼玺的卷宗上,“青铜门不能出任何差错,汪家余孽还在暗处,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鬼玺。”
他抬眼看向张九玉,目光沉静而郑重:“照顾好族长夫人,万事小心。”
“是!”张九玉用力点头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,“我一定护好她!”
张起灵嗯了一声,挥手让他退下。书房里重新恢复安静,只剩下卷宗翻动的轻响,和窗外渐起的风声。
当晚,房间里的油灯暖黄如昔。游枭蜷缩在张起灵怀里,听他低声说着下山的安排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他胸前的衣襟。
“所以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?”她抬头看他,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。
“嗯。”张起灵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,声音低沉,“青铜门离不开人,鬼玺的线索也需要留在古楼梳理。让九玉陪你去,他身手好,做事稳妥。”
游枭把脸埋进他怀里,闷闷地说:“可我想让你陪。”
张起灵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,有些疼。他收紧手臂,将她抱得更紧了些:“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,立刻去找你。不会很久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擦过她的脸颊:“而且,你不是一直想黑瞎子吗?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憋坏了,不想让你难受。能陪在我身边这么久,已经很好了。”
他能想象到,黑瞎子此刻大概也在某个地方念叨着她。那个总是吊儿郎当的男人,对她的在意,并不比自己少。
游枭没说话,只是肩膀微微耸动起来。张起灵低头一看,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哭了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顺着脸颊往下掉,砸在他的衣襟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
“怎么哭了?”他有些无措,连忙抬手替她擦眼泪,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湿意。
“我舍不得你。”游枭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软软糯糯的,像受了委屈的孩子,“才在一起没多久,又要分开……”
她怕,怕这一分开,又会出什么变故。汪家的人还在暗处,鬼玺的下落不明,他还要守着那扇冰冷的青铜门,天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。
张起灵看着她哭红的眼睛,心里又酸又软。他低下头,轻轻吻去她脸颊上的眼泪,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。
“别哭。”他的声音沙哑,带着心疼,“我答应你,一定尽快去找你。”
他的吻缓缓下移,落在她的唇上。不同于以往的炙热,这个吻很轻,很柔,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,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。
游枭闭上眼,任由他吻着,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,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骨血里。眼泪还在掉,心里的委屈和不舍却好像被这温柔的吻渐渐抚平了些。
这一夜,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,只是紧紧抱着彼此,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心跳。窗外的风雪又开始下了,簌簌地响,却像是在为这短暂的别离伴奏。
接下来的三天,成了游枭和张起灵难得的闲暇时光。
游枭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黏着张起灵,吃饭要坐在他身边,看书要靠在他肩上,连睡觉都要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,仿佛要把接下来许久的相处时光,都浓缩在这三天里。
张起灵也推掉了所有事务,把关于鬼玺的卷宗和族里的杂事都暂时抛在脑后,一门心思陪着她。
第一天,天刚亮,游枭就拉着张起灵跑到院子里。一夜之间,长白山又落了场大雪,古楼的庭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,白茫茫一片,像童话里的世界。
“我们堆雪人吧!”游枭兴奋地搓着手,抓起一把雪就往张起灵身上扔,“你来堆身子,我来做脑袋!”
张起灵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尖,无奈地笑了笑,却还是听话地开始滚雪球。他的动作不快,却很稳,很快就滚出两个大小不一的雪球,稳稳地叠在一起。
游枭则在一旁忙碌着,用树枝给雪人插出胳膊,用两颗黑石子做眼睛,还从厨房里偷了根胡萝卜当鼻子。最后,她把自己脖子上的红围巾解下来,给雪人围上,拍着手笑道:“你看,像不像你?”
张起灵看着那个戴着红围巾、歪着头的雪人,嘴角抽了抽——除了那抹红色,他实在看不出哪里像自己。但看着游枭亮晶晶的眼睛,他还是点了点头:“像。”
“嘻嘻,我就知道。”游枭得意地笑,忽然扑进他怀里,把冰凉的脸蛋贴在他脖子上,“冷不冷?我给你暖暖。”
张起灵身体一僵,随即放松下来,抬手拢住她的背,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:“不冷。”
阳光洒在雪地上,反射出耀眼的光,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。院子里的雪人戴着红围巾,静静地看着他们,像个沉默的见证者。
第二天,游枭心血来潮,拉着张起灵进了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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