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后,母亲告诉我一个令人心绪波动的消息:苏挽给我打过三次电话。前两次是我刚去乡下上学时,第三次则是放暑假后。得知我暑假也没回家,她便没再打过了。
她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?我急切地问。
母亲摇头:没有。不过听她的语气,身体似乎好多了。
这个消息让我既欣慰又怅惘。欣慰的是苏挽的身体在好转,怅惘的是我们就这样失去了联系。想来她家刚搬去北京,一切都还没安顿妥当吧。
按照外婆留下的五本书的进度,现在正好该研读《命理探源》。外婆为这本书规定了整整两年的学习时间,可见其分量之重。翻开泛黄的书页,开篇便是:命者,天地之机也;理者,阴阳之变也。看似简单的几个字,却蕴含着无穷深意。
这本书与前三本截然不同,不再侧重于具体的推演方法,而是深入探讨命理的本质与天地人三才之道。我常常对着一个段落沉思良久,比如天有九星,地有九宫,人有九窍,这三者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精妙的联系?
母亲的酒楼经过我上次的风水调整,加上她自己的用心经营,生意越来越红火。周末我常去帮忙,却发现自己在经营上实在没有天赋。
有一次,我主动要求帮忙点菜,结果把清炒时蔬记成了青椒肉丝,后厨做出来后客人不认账,只好我们自己买单。
还有一次收银时找错钱,多找了五十块,母亲笑着说:三钱啊,你还是安心读书吧,这里不用你帮忙了。
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,我忽然理解了《命理探源》中说的各安其位——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。
开学季来临,我再次踏入一个全新的环境。新的班级、新的老师、新的同学,但对于不爱社交的我来说,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区别。
从小学到现在,我能记住样貌的同学不超过十个,苏挽是其中一个。这倒不是记忆力的问题,而是我压根没想过要记住他们。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易学和医学上,这两门学问博大精深,确实耗费心神。
但这种习惯,很快就被新的同桌打破了。
由于我个子高,又是新生,我被安排在后排靠窗的位置。这个区域,上过学的人都知道,是班里的聚集地——各式各样的学生都有,就是没有认真学习的。
在这片特殊的领地里,我竟然成了学习好的。我的同桌是个话不多的女生,整天戴着耳机听歌,或者翻阅当时很流行的时尚杂志,就是不看课本。
我们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开学第一个月。她听她的歌,我看我的《命理探源》,彼此互不打扰。
我的思维总是发散得很快。上课时,老师讲解历史事件,我会联想到天干地支的纪年法;数学课上的函数图像,让我想到阴阳消长的曲线;甚至语文课上的古诗词,也能引发我对五行意象的思考。
所以别人的笔记本上都是课堂重点,而我的笔记本上却写满了天干地支、九宫八卦的推演。这些在旁人看来如同天书的符号,对我来说却是一个个待解的谜题。
一天中午,我像往常一样在上课铃声响起前两分钟准时到校。走进教室时,发现除了几个爱迟到的,同学们几乎都到齐了。
走到座位前,我意外地发现同桌正在翻看我的笔记本。她看得如此入神,直到我走到跟前才猛然惊醒,慌忙合上本子:
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看的,是你笔记本没合上......
我这才想起上午放学时走得匆忙,确实没有收拾。看着同桌窘迫的样子,我淡淡地说:
没事,对你有帮助就看吧。
心里还想着:莫非她转了性子,要开始认真学习了?
她轻轻把笔记本推到我这边,重新拿起《男生女生》,但整个下午都显得心神不宁。我时不时能感受到她投来的目光,那种被暗中观察的感觉让人很不自在。
放学铃声响起时,她突然小声问:那些......是什么?
我愣了一下,才明白她指的是笔记本上的内容。
一些......古老的智慧。我斟酌着用词。
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收拾书包离开了。
这正是:
旧友音书断未妨,新朋无意窥天章。
九宫暗藏乾坤理,五行明合日月常。
酒楼经营见真趣,课堂漫笔绪飞扬。
莫道相识皆定数,命理探源新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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