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嚯”,陈启山低低骂了一声,茶缸重重搁在地上,溅出的茶水在泥地上洇出深色的印子,“这是想趁着咱们动手前捞最后一笔?”
他猛地站起身,迷彩服的衣角带起一阵风,“必须去!这种机会绝不能放跑!”
话音未落,他已经掏出手机。那是一部特制的军用通讯设备,屏幕亮起时泛着冷光。陈启山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动,发送了一条加密指令——“紧急集合”。
几乎在指令发出的瞬间,临时办公地的上空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,“嘀——嘀嘀——”,短促、急促,像一把尖刀划破了午后的悠闲。
正在打篮球的战士们猛地顿住,篮球“啪”地砸在地上滚远,王毅锋一把扯掉头上的毛巾,吼了一声“集合!”,率先往营房跑;
草地上晒太阳的兵们“噌”地弹起来,抓起扔在一旁的作训服,边跑边往身上套,鞋带都顾不上系;
打牌的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收起扑克,有人踩错了鞋,光着一只脚就往集合点冲;
连食堂里收拾东西的炊事班战士,也丢下抹布抄起装备,老陈头在门口喊着“带好急救包!”,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。
原本喧闹的营区瞬间变了模样——嬉笑声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脚步声、金属装备的碰撞声和此起彼伏的口令:
“一班!快点!”
“检查武器!”
“弹药带够了没?”
王浩、王毅锋和阿鬼几乎同时冲到营房,抓起早就备好的战术背心往身上套。
王浩的手指飞快地扣着搭扣,眼神锐利如鹰,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此刻只剩下冷硬;
阿鬼咬着牙系紧鞋带,绷带下的伤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,却丝毫没放慢动作;
王毅锋一边往腿上绑枪套,一边吼着让人检查装备,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。
五分钟后,当陈启山和季生春赶到集合点时,眼前已经是另一番景象——
近千名战士、缉毒警和武警排成整齐的方阵,军装笔挺,警服严整,战术背心上的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寒光。没人说话,连呼吸声都放轻了,只有风吹过枪身的细微声响。
刚才还在打闹的新兵,此刻站得像标杆,眼神里的青涩被坚毅取代;
嘻嘻哈哈的缉毒警们,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,嘴角紧抿,透着一股随时能出鞘的锋利;
连最活泼的几个武警战士,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,握着盾牌的手指关节泛白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,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。和半小时前的欢声笑语相比,现在的营区安静得可怕,只有每个人胸腔里跳动的心脏,在无声地诉说着紧张与决心。
陈启山走到队伍前,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坚定的脸,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出,带着金石般的重量:“刚接到线报,半小时后,东郊老坑有重大毒品交易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战士们瞬间亮起的眼睛:“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搏,也是咱们的最好机会!国家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——现在,就是需要你们的时候!”
“有没有信心?”
“有!”
震耳欲聋的吼声几乎要掀翻营区的屋顶,像一道惊雷划破沉寂,每个人都在嘶吼,把胸腔里的热血、愤怒和决心全部喊了出来。
“出发!”
陈启山一声令下,队伍立刻动了起来。战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,小跑着冲向停在路边的卡车。迷彩篷布下的车身透着冷硬的线条,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沉稳而坚定。
王浩、王毅锋和阿鬼跟在队伍里,战术靴踩在地上发出“咚咚”的声响。没人说话,但彼此看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东西——那是准备迎接硬仗的决绝,和对胜利的绝对信念。
卡车引擎的轰鸣声响起,像一头头蓄势待发的猛兽,载着满腔热血的人们,朝着东郊老坑的方向驶去。
指挥车的引擎发出沉稳的轰鸣,轮胎碾过坑洼的路面,发出“咯噔咯噔”的颠簸声。
车身轻微晃动着,车窗玻璃上的灰尘被震得簌簌滑落,陈启山、季生春和几位领导坐在车内,战术背心上的金属扣随着车身晃动,偶尔碰撞出细碎的声响。
“老季,给大家介绍下情况。”陈启山靠在椅背上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,目光透过车窗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丛林。
季生春清了清嗓子,声音在略显局促的车厢里格外清晰:“刚才老挝、泰国、缅甸三国政府同步发来通报,线报确认下午三点,东郊老坑有场重大毒品交易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点着,“最关键的是,双方头目都会亲自到场。具体交易规模、人员配置,还得等我们到现场和三国联络人碰头才能确认,目前掌握的就这些。”
车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,只有车轮摩擦地面的“沙沙”声和空调出风口的微弱气流声。
陈启山抬眼扫过几位面色凝重的团长,开口打破寂静:“都说说,有什么想法。”
坐在副驾驶的团长率先转过身,军靴在地板上磕出一声轻响:“说实话,这情况确实摸得不透——对方人数、火力配置、交易细节都不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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