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沉出院那天,天难得放了晴。冷清秋特意推了所有工作,亲自开车来接他。黑色轿车停在医院门口时,萧沉正站在台阶下等她,身上穿着她前几天特意让人送来的浅灰色休闲装,褪去了病号服的苍白,眉宇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清俊,只是看向她的眼神,比从前多了几分化不开的温柔。
“怎么不在里面等?风这么大。”冷清秋推开车门,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,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脖颈时,两人都顿了一下,随即相视而笑——这样亲昵的动作,从前想都不敢想,如今做起来却自然得像早已练习过千百遍。
萧沉弯腰坐进副驾,目光落在中控台上放着的蓝色文件夹上,封面上写着“海滨旅行规划”。“你真把行程做出来了?”他拿起文件夹,翻开就看见里面详细的路线图,从机票酒店到每日行程,甚至连当地的特色餐厅和避坑指南都标注得清清楚楚。
“嗯,”冷清秋发动车子,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,“我查了很多攻略,据说那片海的日落特别美,我们可以去海边散步,还可以去附近的古镇逛逛。”说起旅行,她的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——从前满脑子都是公司和项目,从未想过有一天,会为了一场旅行如此期待。
萧沉看着她认真的侧脸,心里满是暖意。他翻到行程表最后一页,看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:“萧沉喜欢的海鲜餐厅,已提前预约靠窗位置”,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,轻声说:“其实去哪都好,只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冷清秋的耳尖微微发烫,没接话,只是悄悄加快了车速。车子驶离市区,朝着家的方向开去——萧沉出院后要先住在她家,方便她照顾。从前偌大的别墅只有她一个人,如今想着要多一个人的气息,她竟莫名觉得有些期待。
回到家,冷清秋刚打开门,就看见玄关处放着一个纸箱,上面贴着一张便签,是特助发来的:“冷总,您让我准备的东西都放在里面了,萧先生的日用品我按照您给的清单买的,您看看有没有缺的。”
萧沉弯腰抱起纸箱,跟着她走进客厅。冷清秋的家装修得极简,黑白灰的色调,没有太多装饰,却收拾得一尘不染。“你先坐会儿,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她说着,转身走向厨房。
萧沉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客厅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——那是一幅海的油画,画里的夕阳染红了海面,和冷清秋行程表里提到的海边日落很像。他正看着,忽然听见厨房传来“哗啦”一声,赶紧跑过去,就看见冷清秋蹲在地上,手里拿着一个破碎的玻璃杯,指尖还在流血。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萧沉快步走过去,蹲下身握住她的手,眉头紧紧皱起。他从抽屉里拿出急救箱,小心翼翼地帮她清理伤口,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。“疼吗?”他抬头看着她,眼神里满是心疼。
“没事,一点小伤。”冷清秋摇摇头,看着他认真的样子,心里泛起细密的暖意。从前她受伤从不觉得疼,可此刻被他这么紧张地呵护着,竟莫名觉得指尖的疼痛都变得温柔起来。
萧沉帮她贴好创可贴,起身把破碎的玻璃杯清理干净,又重新给她倒了杯温水,递到她手里:“以后这种事让我来做,你别再伤到手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冷清秋接过水杯,乖乖点头。她看着萧沉忙碌的背影,忽然觉得,原来家的意义,就是有人会为你担心,会为你分担,会让你觉得,无论遇到什么事,都不是一个人。
接下来的几天,两人一起收拾行李,一起研究旅行攻略,一起去超市采购路上需要的东西,日子过得平淡却温馨。萧沉会早起给她做早餐,会在她处理工作时默默陪在身边,会在她累的时候给她捏捏肩膀,会把她的喜好一一记在心里。
冷清秋也在悄悄改变——她不再像从前那样把自己逼得太紧,会抽出时间和萧沉一起看电影,会在他看书时安静地陪在他身边,会主动和他分享工作中的趣事,会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。
出发去海边的前一天晚上,两人坐在客厅里打包行李。萧沉忽然想起什么,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,递给冷清秋:“给你的。”
冷清秋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,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星星形状,上面刻着一个“沉”字。“这是……”她抬头看着萧沉,眼里满是惊讶。
“我找朋友定制的,”萧沉拿起项链,轻轻帮她戴上,指尖在她的脖颈处停留了几秒,“星星代表守护,刻上我的名字,是想告诉你,无论你在哪,我都会像星星一样,永远守护着你。”
冷清秋摸着脖子上的项链,眼眶忽然有些发热。她转身抱住萧沉,把脸埋在他的怀里,轻声说:“萧沉,谢谢你。”
“傻瓜,”萧沉轻轻拍着她的背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“该说谢谢的人是我,谢谢你让我走进你的世界,谢谢你愿意陪我过余生。”
第二天一早,两人带着行李出发去机场。飞机起飞时,冷清秋看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城市,心里满是期待。萧沉握住她的手,轻声说:“马上就能看到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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