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被捕快们撞开的庙门,厉声喝道:“赵捕头、王巡检,还不带人冲进去!
缉拿狗贼,夺回官印!”
“是!” 赵捕头和王继光齐声应道,各自拔出腰间的钢刀,带着数百名捕快、衙役蜂拥而入。
火把的光芒瞬间填满了整个大殿,照亮了地上的血迹、王莽的尸体,还有散落的兵刃和肉块,场面惨不忍睹。
“搜!给我仔细搜!一个角落都别放过!” 赵捕头大声下令,捕快们立刻分散开来,翻箱倒柜,连雕像后面、供桌底下都仔细查了个遍,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找到。
“奇怪,人呢?难道插翅飞了?” 王继光皱着眉头,看着满地狼藉,满脸疑惑。
他们明明把庙围得水泄不通,连只鸟都飞不出去,怎么会不见了踪影?
宋元春走进大殿,看到地上的尸体和血迹,脸色越发难看。
他目光扫过整个大殿,最后落在了那尊关二爷的雕像上。
雕像微微偏移,底座与地面的缝隙比刚才更大了些。
“不对劲,” 他沉声道,“去看看那雕像!”
两名捕快立刻上前,用力一推,雕像再次挪动,底下的青石板赫然暴露出来。
“大人,这里有个地道!” 捕快惊喜地喊道。
宋元春眼神一凛:“追!他们肯定从地道跑了!
带人下去,务必把官印和人都给我抓回来!”
“是!” 几名捕快举着火把,率先跳了下去,后面的人紧随其后,长长的队伍沿着地道追了下去。
而此时,陈长安三人已经走出了地道的另一端。
洞口隐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,外面是荒无人烟的旷野,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大地,远处的山峦在晨曦中若隐若现。
天已经亮了,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,清冷的光线洒在雪地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三人从灌木丛中钻出来,一屁股坐在雪地上,再也支撑不住。
罗小玲靠在一棵枯树上,胸口剧烈起伏,嘴角不断有血丝溢出,显然内伤极重;
鼠爷则蜷缩在雪地里,用手紧紧捂着受伤的眼睛,疼得浑身抽搐,额头上的冷汗混合着血污,在雪地上滴出一个个深色的小洞;
陈长安也微微喘息着,虽然没有受伤,但一路在地道中疾行,加上之前的打斗,也消耗了不少体力。
雪地里一片寂静,只有寒风呼啸着掠过旷野,卷起细小的雪沫。
陈长安缓过劲来,目光落在罗小玲身上,开口问道:“这地道是怎么回事?
你们早就知道这里有退路?”
罗小玲咳嗽了几声,吐出一口血沫,缓缓抬起头,眼神复杂地看着陈长安。
沉默了片刻,她才缓缓开口,声音沙哑而疲惫:“这地道,是我们遮云岭和周边几个山寨一起挖的,算是个秘密逃脱点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飘向远方,仿佛陷入了回忆,声音也变得悠远起来:“说起来,我和这青阳镇,还有官府,有着不共戴天之仇。”
陈长安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鼠爷也停止了哼唧,侧耳倾听着罗小玲的话。
“我父亲当年是这青阳镇上有名的富商,为人仗义,接济过不少穷苦百姓。”
罗小玲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,还有深深的恨意,“可就是因为他不肯同流合污,拒绝给当时的县令行贿,还揭发了县里几个小吏贪污受贿的事情,就被他们罗织罪名,说他通匪叛国,抄了家产,关进了大牢。”
“我那时候才十二岁,亲眼看着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,父亲被衙役们打得遍体鳞伤,母亲急得吐血,没过多久就去世了。”
她的声音哽咽起来,眼中闪过一丝泪光,却很快被狠厉取代!
“后来,父亲被判了流放,押送的路上,那些衙役收了山贼的钱,故意把人带到了偏僻的地方,让山贼动手杀了他……他们以为能斩草除根,可他们没想到,我当时偷偷跟在后面,亲眼看到了这一切。”
“我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,一路乞讨,吃尽了苦头,后来遇到了一个杀手组织的人,看我可怜,又有几分韧性,就把我带了回去。”
罗小玲苦笑着,脸上露出一抹凄凉,“在杀手组织里,要么杀人,要么被杀。我每天都在刀尖上过日子,练武功,学杀人技巧,好几次都差点死在训练中……我熬了过来,成了组织里最能打的杀手之一。”
“可我心里一直记着仇,记着父亲的冤屈,记着官府的狠毒。”
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,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怒,“后来组织解散,我就带着几个和我一样痛恨官府的人,落草为寇,上了遮云岭……
这些年来,我们一直和官府作对,抢他们的粮,杀他们的人,就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!”
“这个地道,就是我们为了在镇上活动方便挖的。” 罗小玲指了指身后的灌木丛,“有时候我们会派人潜入镇上获取情报,或者刺杀那些作恶多端的官差,一旦遇到危险,就从地道逃跑……只是没想到,这次还是被官府发现了,以后这个点是用不了了。”
陈长安听完,心中了然。
难怪罗小玲对官府恨之入骨,原来她有着这样悲惨的身世。
换做任何人,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惨剧,都会对仇人恨之入骨。
他虽然不认同山贼的做法,但对罗小玲的遭遇,还是有几分同情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 陈长安淡淡说道,没有过多的表示。
罗小玲看着他,眼神复杂:“陈长安,王魁的死,算是他技不如人,这笔账,我遮云岭认了。
你杀了他,却也间接帮我出了口气 ,毕竟,他当初也参与过欺压百姓的勾当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官府是我们共同的敌人,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……以后,遮云岭不会再找你的麻烦,若是你需要帮忙对付官府,我们也可以出手相助。”
陈长安闻言,没有回应。
他心里很清楚,自己和罗小玲终究不是一路人。
他虽然看不惯官府的所作所为,甚至杀过作恶的官差,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和山贼为伍。
山贼烧杀抢掠,祸害百姓,和那些贪官污吏本质上没什么区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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