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分钟后,两辆深灰色奔驰G级越野车驶入小镇,停在杂货店门口。车上下来四个男人,穿着厚重的冬季外套,但行动姿态显示出受过专业训练。其中一人进店,其他人站在车边警戒,目光扫视着空荡的街道。
“是他们。”沈翊通过望远镜观察,“车牌是白俄罗斯外交部的,但序列号不对——应该是伪造或冒用的。”
“在等我们。”陆涛冷静地说,“他们知道我们会经过这里,但不确定具体时间。商店是必经的补给点。”
“要绕开吗?”
“绕不开,只有这条路。硬闯的话,他们有拦截能力。”陆涛思考着,目光落在木材厂的废墟上,“但也许可以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。”
他打开后备箱,取出一个小型装备箱。里面不是武器,而是几罐工业级强力胶、一包钢珠、还有几个遥控引爆的烟雾弹。“雅克准备的‘非致命礼包’。原本用于城市逃脱,但在这里也能用。”
计划迅速制定。沈翊留在车内,准备随时接应。陆涛带着装备,绕到木材厂后方,利用废弃的机械和木料堆做掩护,接近那两辆奔驰车。
冬日的午后短暂,天色已经开始转暗。风卷起地面的积雪,能见度下降。这提供了掩护,但也增加了难度。
陆涛移动到距离车辆约三十米的位置,躲在半倒塌的锯木棚后面。四个男人中,两人在车外抽烟,一人靠在引擎盖上用对讲机通话,另一人在店内。店里的那个很快就出来了,摇摇头——显然没从店主那里得到有用信息。
时机来了。陆涛将强力胶罐装在简易发射器上——实际上是个改造过的工业打钉枪,射程短但精度够。他瞄准第一辆奔驰的轮胎和车门缝隙。
噗、噗、噗。三声轻微的闷响,胶罐击中目标。强力胶迅速在零下气温中凝固,虽然达不到完全粘死车门的效果,但足以让开门变得困难,更重要的是——粘住了轮胎与地面的接触面。
车上的人察觉到异样,但还没来得及反应,陆涛已经扔出了烟雾弹。不是催泪瓦斯,而是特制的高浓度视觉干扰烟雾,瞬间笼罩了整个区域。
“敌袭!”有人用俄语大喊。
但烟雾中视线不清,他们不敢贸然开枪。陆涛趁机冲向第二辆车,将剩下的胶罐全部打在引擎盖缝隙和排气管口。然后迅速撤回。
整个过程不到四十秒。当烟雾开始散去时,陆涛已经回到沃尔沃车内,发动引擎。
“走!”他倒车,从木材厂另一侧的小路驶出,绕开主街,重新回到公路上。
后视镜里,那两辆奔驰车试图追击,但第一辆车的轮胎打滑,第二辆车引擎发出异常的轰鸣——排气管被部分堵塞,动力下降。
“能争取多久?”沈翊问。
“至少半小时他们需要清理。”陆涛加速,“但他们会通知前方拦截。我们必须更快。”
车轮碾过积雪路面,速度表指向一百四十公里每小时,这在冬季路况下已是极限。天色完全暗下来,车灯照亮前方不断延伸的公路和两侧掠过的黑色森林。
沈翊继续监控数据。西伯利亚节点的稳定性降至77%,安娜发来紧急消息:“‘棱镜’在西伯利亚增加了地面人员,大约二十人,配备专业钻探和爆破设备。他们在尝试从侧面开辟新通道,绕过镜像隔离。伊戈尔和熊在监视,但一旦他们开始行动,我们可能无法阻止。”
“告诉他们不要硬拼。”陆涛指示,“我们的目标是争取时间,不是正面对抗。如果对方开始强攻,允许他们撤离到第二安全点。”
“旦节点……”
“节点有系统自己的防御。如果镜像被强行突破,系统会启动更深层的保护机制——虽然那意味着更大的风险,但总比让我们的人白白牺牲强。”
命令传达。沈翊感到一阵无力感。他们像是在和时间赛跑,而时间正从指缝中加速流逝。
接下来的几小时在沉默中度过。陆涛专注驾驶,沈翊监测各方动态。他们穿过白俄罗斯边境——不是通过正规口岸,而是通过一个“非正式通道”,那是雅克多年前经营走私路线时留下的关系网。边境警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收了钱就放行。
进入俄罗斯境内后,路况变得更差。暴风雪留下的积雪尚未完全清理,某些路段只有单车道通行。车速不得不降至八十公里每小时。
晚上八点,他们抵达斯摩棱斯克郊外的一个卡车休息站。这里是计划中的最后一个大型补给点,之后将进入西伯利亚的广阔荒原,加油站和服务站会变得稀少。
陆涛将车停在休息站最边缘的阴影处,没有熄火。“我下去加油、买补给。你留在车里,保持警惕。如果有任何异常,立刻开车离开,不用等我。”
“那你怎么办?”
“我有办法。”陆涛简短地说,戴上毛线帽和围巾遮住半张脸,提着油桶走向加油泵。
休息站里停着十几辆长途卡车,司机们在餐厅里吃饭、看电视。陆涛加满油,又买了四桶备用燃油绑在车顶。然后走进餐厅,快速购买高热量的即食食品、瓶装水和一些基础药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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