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动的船只?海外?难道指挥者根本不在巴黎,甚至不在法国,而是在公海或某个遥远的“安全屋”进行远程操控?
倒计时:22:17。
三个指定培养舱的外部连接已被强制断开,惰性气体正在注入。但系统的警报越来越频繁,核心水晶的能量读数已升至9%,整个空间的暗红色灯光开始不稳定地明灭。那些培养舱中的生物组织,似乎对外界变化产生了反应,蠕动和收缩的频率略有增加,发出极其轻微的、仿佛粘液搅动的窸窣声,在寂静中格外瘆人。
“我们该撤了。”老张已经退回,脸色凝重,“这里越来越不稳定。而且,如果对方从备用通道过来,我们容易被堵在里面。”
陆涛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,又看了看那些沉睡(或正在被唤醒)的诡异造物。带不走,也毁不掉全部。但至少,他们获得了关键信息:这个设施的存在、其技术路径、转移路线的一部分、以及对方仍在活跃并试图回收核心样本的证据。
“收集所有能带走的物理证据:控制台存储介质碎片、培养舱外壁样本、管线接头、以及尽可能多的环境空气和残留物样本。”陆涛命令,“然后,我们撤。在出口附近布置延时干扰装置,扰乱可能的追踪信号。”
队员们迅速行动。倒计时像是催命的鼓点。
18:45。
就在他们完成证据收集,准备向入口撤退时,备用通道深处,传来了清晰的、金属轨道摩擦的“嗡嗡”声,并且越来越近!
“自动搬运装置来了!”老张低吼,举枪对准通道口。
“走!按计划布置干扰,然后封闭这个控制室的门!”陆涛果断下令。
一行人快速退向来时的通道。一名队员在控制室门口设置了简易的电磁脉冲干扰器,设定为五分钟后启动。另一名队员则尝试用杜兰德的令牌,将气密门重新锁死,并尝试删除最近的访问日志(虽然可能没什么用)。
轨道摩擦声在备用通道口停下,接着是机械臂运作的轻微液压声。对方(或自动系统)开始回收了。
陆涛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红光摇曳、充满诡异生命感的空间,和那颗高悬的、仿佛在缓缓苏醒的暗蓝色水晶,转身没入返回的通道。
他们沿着原路快速撤离。在经过“时光回廊”地下室时,杜兰德已经被警方押走。克莱蒙警督派来的增援正在接管现场。
回到地面,夜晚的冷空气让人精神一振,但心头的沉重丝毫未减。远处,塞纳河方向隐约传来警笛声。
“码头那边,快艇是空的,但仓库里发现了更多那个符号,以及一些被遗弃的防护服和包装材料。对方很谨慎,没留下指纹或DNA。”克莱蒙警督的通讯传来,“箭头符号已经安排人沿西北方向排查。你们那边怎么样?”
“成功干扰了部分回收,拿到了证据,但核心设施仍在对方远程控制下。自动程序正在执行回收,我们被迫撤离。”陆涛简要汇报,“那个备用通道和自动搬运系统,可能连接着另一条更隐蔽的撤离路线,你们需要追查。”
“明白。我立刻派人搜索‘时光回廊’周边所有可能的地下出口和管道。”
结束通讯,陆涛看向沈翊。沈翊正低头看着平板,上面是夏青刚刚发来的一份初步分析报告。
“夏博士说,从‘培养舱’样本和芯片资料里提取的部分‘种子’编码结构,与她以前研究过的、一种用于深海生物长期环境监测的信标编码有惊人的数学同构性。”沈翊抬起头,眼中带着震惊和寒意,“她怀疑,‘棱镜’的‘播种’计划,可能不止在陆地和城市……海洋,甚至更深的海床,也可能是他们的‘苗圃’。”
陆涛望向西北方向,那是塞纳河流向英吉利海峡的方向,也是那个神秘箭头所指的方向。
陆路、水路、地下通道、自动系统、可能的海上移动指挥点、乃至深海的潜在部署……“棱镜”的网络和“移植”路径,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立体、多维且难以捉摸。
巴黎的“脉搏”或许被他们触及并干扰,但其真正的“心脏”和延伸向四面八方的“血管”,依旧隐匿在更广阔的黑暗之中。
今晚,他们阻止了一次完整的转移,获得了新的线索,但也亲身感受到了对手系统的自动化、远程化程度及其冷酷的效率。
战斗远未结束。这条“暗河”的接驳点,似乎遍布全球。
“回安全屋。整合所有线索,重新评估。”陆涛收回目光,声音沉静,“下一站,可能在水上,也可能……在更深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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