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小川眯眼望向前方。夜幕已降,海天交界处隐约浮着一片幽蓝光影,像是水底埋了整座琉璃城。宫殿轮廓若隐若现,高塔林立,却被层层叠叠的暗流包裹,看不真切。
“那就是了?”他低声问。
阿箬点头。
谢无咎缓缓站起身,走到船头。他没说话,只是将七杀剑插回鞘中,袖口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。
江小川拍拍裤子站起来,顺手把斩邪剑扛肩上。剑身冰凉,但他觉得比刚才踏实多了。
“行啊,”他咧嘴一笑,“既然到了门口,总不能空着手拜访吧?”
他摸了摸怀里仅剩的半块老鼠干,又看了看阿箬:“你说,咱们要不要先排练个欢迎仪式?比如——集体跳海表忠心?”
阿箬翻了个白眼:“你跳,我不拦你。”
谢无咎冷冷甩来一句:“你要是真跳了,我会亲自捞你上来,再踹回去。”
江小川哈哈大笑,笑声在海面上荡开。
就在这时,阿箬右眼尾的朱砂痣轻轻一闪,泛出一丝极淡的金光。她没察觉,只是望着那片幽蓝宫殿,嘴唇微动,像是听见了什么只有她能懂的声音。
船缓缓停在深海边缘,随波轻晃。
海风咸腥,却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韵律,像是从海底深处传来的低语。
江小川抬手摸了摸玉扳指,裂缝似乎又宽了一点。他没在意,只是把剑握得更紧了些。
前方,水波微动,一座巨大的珊瑚拱门从海底升起,顶端刻着一个古老的符号——
和他掌心那个狐族古符,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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