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指了指外面街市:“福晋您看,咱们这前门大栅栏,看着热闹,可绸缎庄、布庄是一家挨着一家,什么‘瑞蚨祥’、‘谦祥益’,那都是上百年的老字号,牌子硬,客人认!还有那些南边来的行商,带来的苏杭新样子,又便宜又时新,抢生意抢得厉害!”
他顿了顿,偷眼觑了下若曦的脸色,继续诉苦,“咱们这‘云锦轩’,虽说背靠着爷的招牌,可……可爷是贵人,平日里不管这些庶务。咱们进货的渠道,比不过那些老字号根深蒂固;请的裁缝师傅,手艺也……也就那样。这好的料子进价高,卖不上价;寻常的料子,又争不过人家。再加上这租金、伙计的工钱、还有……还有各处的打点应酬,哎,能维持着不亏本,奴才已经是绞尽脑汁了!”
他这番话,七分实情,三分推诿。竞争激烈是事实,但将生意清淡完全归咎于外部,显然是在逃避自身经营不善的责任。若曦听他说到“进货渠道”、“裁缝师傅”、“打点应酬”时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看来,问题远不止表面看到的懒散和陈列不当。进货环节可能有人中饱私囊,以次充好;匠人水平有限,缺乏吸引顾客的独家技艺;而所谓的“打点应酬”,怕是其中猫腻更多,成了某些人掏空店铺利润的幌子。
“哦?各处打点应酬?” 若曦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句,目光如炬,看得王有福心头一跳,连忙低下头,“是……是有些必要的开销,比如维持与织造衙门、各路采买的关系……”
“采买?” 若曦轻轻打断他,“咱们铺子主要的客人,除了散客,可是有些固定的府邸采买?”
王有福擦了擦汗:“这个……原先是有一些,但后来……后来好些都转到别家去了。许是……许是别家给的价钱更合适,或是花样更新鲜……”
若曦不再追问,心中却已大致有数。这家绸缎庄,从掌柜到伙计,从进货到销售,从内部管理到外部竞争,几乎处处是漏洞,充斥着敷衍、懈怠乃至可能的贪墨。
守着皇子的名头和黄金地段,却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。这不仅仅是能力问题,更是态度和忠诚问题。
她没有立刻发作,只是淡淡道:“行了,你的难处,我知道了。账册回头送到府里,我要细看。铺子里这些料子,也该好好归置归置,积灰的掸一掸,过时的该处理就处理,腾出地方来。眼看要年关了,各家各府都要裁制新衣,是个机会,别错过了。”
王有福连声应“是”,心中却惴惴不安,福晋这平静的态度,比直接斥责更让他发毛。
“去古玩店看看吧。” 若曦不再多言,转身带着人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绸缎庄。心中对另一家铺子的状况,已不敢抱太高期望,但问题暴露得越彻底,她改革的决心就越坚定。
这第一步,就从彻底摸清家底、整肃这些倚仗皇子招牌混日子的“蛀虫”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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