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寒站在亭中,手心全是汗。他握着那块玉佩,指节发白。苏婉舅一步踏前,眼睛死死盯着他。
“你真以为,抢了这东西就能活命?”
话音未落,那人已经扑上来。林寒往后一退,脚跟撞到桌角,身体晃了晃。他知道不能硬拼,对方带的人还在四周,只要拖得久一点,自己就完了。
他低头看玉佩,螭龙的眼睛确实有个小孔。刚才在灯下看得清楚,像是能拧动的机关。他记得师父留下的古匣也有类似结构,轻轻一转就会弹出暗钉。
现在没时间细想。他把玉佩举到眼前,手指摸索着凹点,一边躲开苏婉舅挥来的一拳。
拳头擦过耳边,带起一阵风。林寒顺势侧身,左手撑地翻滚一圈,右手仍紧紧攥着玉佩。他喘了口气,继续用拇指去顶那个小孔。
咔哒一声。
一道细针从玉佩边缘弹出,直射前方。林寒本能地偏头,针尖擦着他脸颊飞过,钉进了木柱。
下一秒,知府闷哼一声,手臂被扎中,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片。
“怎么回事!”知府猛地站起,脸色变了。
周围护卫也愣住,有人冲向知府查看伤势。混乱瞬间出现。
林寒没等机会溜走,他已经注意到脚下地板有些不对劲。两块木板之间的缝隙比别处宽,边缘还有轻微磨损痕迹,像是经常被人掀开。
他翻身趴下,用短刃插进缝里撬了一下。木板松动了。
“他在动地板!”有人大喊。
林寒不管不顾,用力一掀。暗格打开,下面是个黑洞洞的通道,隐约传来水流声,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这不是普通的船底构造。这是密道。
身后脚步逼近。苏婉舅怒吼:“拦住他!绝对不能让他下去!”
林寒回头看了一眼。四名护卫正冲过来,刀已出鞘。苏婉舅满脸铁青,伸手就要抓他后领。
他不再犹豫,把玉佩塞进怀里,双手扶住暗格边缘,翻身跳了进去。
身体急速下坠。空气在耳边呼啸,他闭紧嘴,双臂护住头。几秒后,双脚重重踩进积水里,膝盖一软,整个人跪倒在水中。
抬头看,入口已经合拢,只剩一条细缝透下微弱火光。很快,那光也被遮住了。
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
他坐在水里,喘着气。耳朵嗡嗡作响,嘴里有一股腥味。他吐了口血沫,应该是落地时震到了旧伤。
头顶传来脚步声和叫喊。有人在砸地板。
“找!给我把暗格撬开!”
是苏婉舅的声音,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。
林寒靠着墙慢慢站起来。水只到小腿,但很冷。他摸了摸胸口,玉佩还在,贴着皮肤发烫。
他开始往前走。通道不高,必须弯腰。墙壁是石头砌的,湿滑,长着青苔。脚下是平整石阶,一路向下延伸。
走了大概十几步,听见远处有滴水声,节奏很慢。除此之外,什么都没有。
他停下听了一会儿。上面的动静消失了。敌人暂时没找到入口。
他松了口气,结果刚放松,脚下一滑,差点摔倒。低头看,地上有一层滑腻的东西,像是油污混合泥浆。
他皱眉,蹲下来用手蹭了点闻了闻。没有味道。
正要起身,忽然听见前面传来轻微的摩擦声,像是布料刮过石头。
他立刻停下动作。
声音又来了,这次更近。
他屏住呼吸,慢慢后退一步,手摸到腰间的短刃。刀还在。
前面的黑暗里,似乎有什么在移动。
他不敢点火,也不敢出声。只能靠听觉判断距离。那东西走得不快,但一直在靠近。
三步……两步……
他握紧刀柄,准备拼一把。
就在这时,头顶传来轰的一声闷响,整个通道都震了一下。灰尘和碎石从上方掉落,打在水面上噼啪作响。
上面炸了什么东西。
爆炸引发连锁反应,通道开始渗水。头顶裂缝扩大,一股股冷水滴下来,打在他脸上。
那前方的动静停了。
林寒没敢动。等了几息,才小心翼翼往前挪。每走一步都试探着地面,生怕踩空或者撞上陷阱。
又走了一段,发现前方岔路。左边通道更窄,坡度陡,水更深;右边略宽,但墙上有铁环固定锁链的痕迹,明显有人使用过。
他选了右边。
越往里走,空气越闷。呼吸变得困难。他解开衣领,让凉气透进来一点。
突然,脚踢到个硬物。低头摸,是个铁盒子,锈得很厉害,盖子半开着。
他捡起来看了看。里面空了,只有一张泛黄的纸条,边角烧焦,字迹模糊。
他凑近勉强辨认:
“……月十五……货入东仓……玉启……”
最后一个字残缺,但“玉启”两个字清晰可见。
他心头一跳。这块玉佩,果然是钥匙。
难怪苏婉舅那么紧张。不只是怕证据外泄,更是怕这条密道被人发现。
他把纸条收好,继续前进。
通道逐渐上升,坡度变缓。空气流通了些,还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风。
希望就在前面。
他加快脚步,结果刚转过一个弯,迎面撞上一道铁栅栏。
粗大的铁条横在通道中央,锁得死死的。后面黑漆漆的,不知道通哪里。
他推了推,纹丝不动。用短刃去撬锁,根本没用。
正想办法,背后传来哗啦一声水响。
他猛地回头。
黑暗中,一双眼睛亮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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