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燕金銮殿的鎏金铜柱在晨光里泛着暖光,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,靴底踩在金砖上,没半分多余声响。龙椅上的大燕皇帝放下手里的奏疏,指尖轻轻叩着扶手,目光扫过殿内:“近日沿海奏报不断,倭寇袭扰登州、泉州,掳走百姓数百,烧毁商船二十余艘,诸位有何看法?”
户部尚书周大人率先出列,手里捧着账册躬身道:“陛下,去年沿海赋税已减三成,倭寇再这么闹下去,今年的盐税、船税怕是收不上来。更别提百姓流离,不少渔村都空了,再不想办法,恐生民怨。”
兵部尚书秦大人跟着上前:“陛下,如今北境安稳,边军可调出五千人支援沿海。只是倭寇多是快船,来去如风,陆军追不上,还得靠水军 —— 阮大人掌管水军多年,定有良策。”
众人的目光瞬间聚到队列末尾的阮小二身上。他一身墨色水军袍,腰间挂着柄鲨鱼皮鞘的弯刀,大步出列,声音洪亮:“陛下,臣早派探子去沿海查探。倭寇的老巢在倭国九州岛的长崎港,那里不仅有他们的船队,还藏着不少从黑石城邦买来的火器 —— 就是之前赵虎将军在云安关对付过的短铳。”
皇帝眉头微蹙:“黑石城邦?他们怎会跟倭寇勾结?”
“图利罢了。” 阮小二从袖中取出一张海图,展开在殿中案上,“倭国九州岛有大片铜矿、银矿,黑石城邦要铜铸炮,要银买粮,倭寇则要火器抢沿海。臣查到,近三个月,已有十船铜矿从长崎港运去黑石城邦。”
这话一出,殿内顿时起了些议论声。工部尚书忍不住道:“倭国竟有这么多铜矿?咱们如今造火器、铸铜钱,正缺铜料。若是能拿下长崎港,不仅能断了黑石城邦的铜源,还能补咱们的缺口。”
阮小二点头:“不止如此。倭国百姓多穿麻布,爱吃丝绸、茶叶,咱们的瓷器在那边更是能卖十倍价钱。若是打下长崎,设个通商口岸,每年至少能多收百万两税银,比沿海现在的赋税还多三成。”
皇帝眼里亮了亮,身体微微前倾:“阮爱卿,那依你之见,该如何用兵?”
“臣有三策。” 阮小二伸出三根手指,语速放缓,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,“第一,先派二十艘快船,伪装成商船,去长崎港查探倭寇的船数、火器数量,还有铜矿的具体位置,摸清底细再动手;第二,调登州、泉州两处水军,共八十艘战船,配上赵虎将军那边改造的连珠铳和穿甲弹 —— 臣试过,连珠铳打倭寇的快船甲板,三枪就能打穿,穿甲弹更是能轰碎他们的船舵;第三,等摸清底细,先断他们的海路,不让铜矿运去黑石城邦,再派陆军登岛,拿下长崎港,设通商口岸,安抚当地百姓,让他们替咱们管铜矿。”
周大人立刻接话:“陛下,阮大人这计策可行!如今国库充盈,八十艘战船的粮草、弹药都供得起,就算打半年也没问题。而且拿下铜矿,以后造火器不用再愁铜料,一举两得。”
秦大人也附和:“臣附议!水军有阮大人坐镇,再配上赵虎将军的火器,倭寇根本不是对手。北境那边臣已安排好,不会出乱子。”
百官纷纷躬身:“臣等附议,请陛下圣裁!”
皇帝看着殿内齐心的模样,嘴角露出笑意,刚要开口准奏,阮小二突然又上前一步,手里多了份折起来的密报:“陛下,还有一事。方才探子传回消息,长崎港的倭寇最近在赶造大船,船身用的是黑石城邦送来的硬木,还在船上装了新的火炮 —— 看样式,跟之前云安关遇到的火箭筒有些像。”
皇帝接过密报,展开一看,上面画着大船的草图,船侧果然有几处圆圆的炮口。他手指停在草图上,眉头又皱了起来:“倭寇竟也有火炮了?这船造好,怕是会来攻咱们的登州港。”
阮小二躬身道:“陛下放心,臣已让登州水军加固防御,还派了五艘快船盯着长崎港,只要他们的大船一出港,咱们立刻就能知道。只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殿内:“探子还说,昨天有艘黑石城邦的船进了长崎港,船上下来个穿黑袍的人,跟倭寇首领密谈了半个时辰 —— 那黑袍人的样子,跟赵虎将军报上来的,在云安关搞破坏的黑袍人,长得一模一样。”
这话让殿内瞬间安静下来。之前云安关的事百官都知道,黑袍人狡猾得很,若他真跟倭寇勾结,怕是这仗没那么好打。
皇帝把密报放在案上,指尖又开始叩击扶手,目光落在阮小二身上:“阮爱卿,那黑袍人既在倭国,你觉得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?”
阮小二刚要开口,殿外突然跑进来个内侍,手里举着份红色的急报,声音带着慌意:“陛下!登州急报!倭寇的三艘大船突然出港,正朝着登州港的方向来,船上还挂着黑石城邦的旗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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