勐泐的清晨,雾气裹着湿热的水汽,沉甸甸地压在稻田上空。
刚种下没几天的新稻种,叶子却蔫蔫地发黄,有的甚至从根部开始腐烂。寨民们蹲在田埂上,眉头皱得能拧出水,手里的锄头半天没动一下。
刀阿婆是寨里最年长的老人,头发花白,背着个竹篓,里面装着刚采的草药。她走到杨慎身边,声音带着颤:“杨大人,公孙先生,这稻种要是再死了,咱们今年就没饭吃了!去年闹旱灾,存粮本就不多,要是新稻种也不行……”
话没说完,刀阿婆的眼圈就红了。周围的寨民也跟着叹气,有的甚至开始收拾锄头,打算放弃。
杨慎连忙扶住刀阿婆,语气温和却坚定:“刀阿婆,您放心!公孙先生昨天就看过稻田了,说这是瘴气太重,伤了稻根。他已经在准备驱瘴的法子,还有草药水,浇在地里能防瘴气,咱们再等几天看看,肯定能好!”
正说着,公孙胜提着一个布袋子走过来,里面装着黄色符纸和晒干的艾草、菖蒲。“乡亲们,别慌!这瘴气是湿热郁结所致,俺的驱瘴阵能散了它。”
他蹲在稻田四周,每隔几步就插上一张符纸,符纸下面压着艾草和菖蒲,又让人在田埂边挖了浅沟,把煮好的草药水(青蒿、薄荷、鱼腥草熬的)顺着沟倒进田里,水汽里瞬间飘起淡淡的药香。
“这符纸和草药能引走瘴气,草药水渗进土里,稻根就不会被腐坏了。”公孙胜拍了拍手上的土,对寨民们解释,“这几天别浇水太勤,等水汽散散。”
寨民们半信半疑,但看着杨慎和公孙胜认真的样子,还是按捺住放弃的念头,每天轮流来田里查看。
杨慎没闲着,又带着几个寨民在田边搭了沤肥坑。他把晒干的草木灰、家里攒的鸡粪猪粪都倒进坑里,再盖上湿泥。
“这是沤肥,等发酵好了撒进田里,稻子能长得更壮。”杨慎一边搅拌一边说。
寨民岩罕捂着鼻子往后退:“杨大人,这东西太臭了,浇在田里,稻子会不会也变臭啊?”
周围的寨民都跟着笑,眼里却带着嫌弃。杨慎没急着辩解,只是笑着说:“等过几天,你们看稻子长得怎么样就知道了。”
接下来的三天,寨民们每天都去看稻田,也按公孙胜说的,往田里浇草药水。刀阿婆更是早出晚归,守在田埂边,连饭都在田边吃。
第四天清晨,雾气还没散,刀阿婆就举着拐杖跑向稻田,嘴里还喊着:“绿了!稻子绿了!”
寨民们闻声赶来,只见之前发黄的稻叶,此刻泛着鲜亮的绿色,根部也变得粗壮,正顺着泥土往上冒新芽。风一吹,稻叶轻轻摇晃,像是在打招呼。
“真绿了!公孙先生的法子管用!”岩罕第一个冲过去,蹲在田边摸了摸稻叶,又闻了闻,“一点也不臭,还带着股清香味!”
刀阿婆拉着杨慎的手,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:“太好了!杨大人,公孙先生!这稻种要是能丰收,咱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!以后再也不用怕瘴气了!”
杨慎笑着点头:“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,以后咱们多种几亩,日子肯定越来越好。”
公孙胜也走过来,看着绿油油的稻田,眼里满是欣慰:“杨大人,咱们再组织寨民开几亩新田吧,把新稻种推广到其他村寨,明年勐泐就能自给自足,不用再等朝廷调粮了。”
“好!”杨慎当即应下,转身就要去召集寨老商量。
可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寨民服饰的年轻人,满头大汗地从山口跑进来,身上还沾着草屑,对着杨慎和公孙胜喊道:“杨大人!公孙先生!不好了!山口的探子来报,安南的反贼船队顺着红河下来了,离勐泐只有五十里了,好像要过来抢粮食!”
杨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猛地看向山口的方向,手里的锄头不自觉地攥紧:“安南反贼?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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