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三十日凌晨,林秀从梦中惊醒。梦里,吴德彪在病床上挣扎,那只鹰形标志在黑暗中盘旋,最后变成一张人脸——模糊不清,但眼神锐利如鹰。
【时光回溯(初级)】技能图标在脑海中闪烁,提示可以再次使用。经过一天的恢复,她的精神力已经足够支撑一次完整的回溯。
林秀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:凌晨四点。窗外还是一片漆黑,但东方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。这是最适合使用技能的时刻——安静,不受干扰。
她轻手轻脚下床,走到书房,关上门。陆星洲还在熟睡,这些天的紧张让他也很疲惫。
坐在书桌前,林秀深吸一口气,集中精神激活【时光回溯】。
“回溯目标:吴德彪中毒前24小时。”她在心中默念。
眼前的光线开始扭曲,书房景象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监狱的场景。时间在倒流——
下午三点,吴德彪在牢房里踱步,神情焦躁。
下午两点,狱警送来午饭,吴德彪吃得很快。
上午十一点,吴德彪被提审,面对陈科长的追问,他始终保持沉默,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,这是紧张的表现。
上午九点,一个穿着白大褂的“医生”来巡房,给吴德彪量了血压。那人戴着口罩,看不清脸,但左眼角有一颗明显的黑痣。
就是这个!
林秀精神一振。时间继续倒流——
上午八点,监狱交接班,新来的狱警中有一个陌生面孔,和“医生”有短暂的眼神交流。
回溯画面开始模糊,林秀感到头痛欲裂——技能消耗太大。她强忍着,继续追踪。
终于,在回溯到前一天下午四点时,她看到了关键一幕:那个“医生”在监狱外的巷子里,与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接头。两人低声交谈,中山装男人递过一个纸包,“医生”点头接过。
中山装男人的脸看不清楚,但他转身离开时,林秀看到了他右手手背——有一道明显的伤疤,呈十字形。
画面戛然而止。林秀跌坐在椅子上,额头冷汗涔涔,大脑像被掏空一样。但她顾不得这些,立刻拿起纸笔,记录下关键信息:
1. 假医生,左眼角有黑痣;
2. 陌生狱警,与假医生有交流;
3. 中山装男人,右手十字伤疤。
这些信息太重要了!特别是那个十字伤疤,是非常明显的特征。
林秀看了眼时间:凌晨四点二十。她稍作休息,等头痛缓解后,立刻给陈科长打电话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,陈科长显然在睡梦中被吵醒。
“陈科长,我是林秀。我有重要线索。”她顾不上客套。
半小时后,陈科长、陆星洲和林秀在公安局碰头。林秀把回溯得到的信息详细说明,当然,她说是“通过分析现有线索和直觉”得出的推测。
陈科长听完,眼睛发亮:“眼角黑痣的假医生,右手十字伤疤的中山装男人——这些特征很具体,很容易排查!”
他立刻安排人手:一组查监狱系统的临时人员和外聘医生;一组查近期在省城活动、手上有十字伤疤的人;一组调取监狱附近的监控(虽然五十年代监控很少,但重要路口有交通岗亭)。
“林秀同志,你的分析能力太强了。”陈科长由衷赞叹,“这些细节,我们排查几天都可能发现不了。”
林秀谦虚地说:“只是凑巧想到一些可能性。”
陆星洲看着她,眼神中有疑惑,但更多的是信任。他知道林秀有秘密,但他选择不问。
天亮时,排查有了初步结果。
“监狱那边确认,昨天确实有个外聘医生来巡房,说是卫生局安排的。”一名公安汇报,“但卫生局那边说,最近没有安排外聘医生去监狱。”
“那个医生叫什么?长什么样?”陈科长问。
“登记的名字是‘王建国’,但显然是假的。描述和你说的一样:中等身材,左眼角有黑痣,戴口罩。”
“就是他!”林秀肯定地说。
“右手十字伤疤的人呢?”陆星洲问。
另一名公安汇报:“我们查了近期旅馆住宿记录和暂住登记,发现有三个人符合‘右手有伤疤’的描述。但其中两个是工人,伤疤形状不对。第三个……”
他顿了顿:“第三个叫周文斌,四十五岁,登记的职业是‘商人’,从广州来。旅馆服务员回忆,这个人右手手背确实有一道十字形伤疤,很深,像是旧伤。”
“周文斌……”陈科长念着这个名字,“他现在在哪?”
“三天前退房了,去向不明。”
线索又断了。但至少,他们知道了对手的特征和化名。
“这个周文斌,很可能就是和假医生接头的人。”陆星洲分析,“如果是广州来的商人,那和香港那条线可能有关联。”
林秀突然想到什么:“陈科长,华贸商行的资金不是汇往香港吗?这个周文斌从广州来,会不会就是华贸商行的人?”
“有可能!”陈科长眼睛一亮,“我立刻去查华贸商行的员工和合作伙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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