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辞站在北门前,风挽月紧跟着他。守卫一眼就认出了画像上的脸,立刻横枪拦路。
“站住!通缉令上的人!”
萧云辞没动,眼神平静。他早就在回档里试过这一幕——第一次被搜身,账本藏在腰带夹层里差点被翻出来;第二次用金钱镖引开注意力,结果警铃响了;第三次,他让风挽月悄悄点燃清心丹,烟雾带着微热飘向守卫鼻尖,再配合玄火诀的细微灵压扰动,对方脑子一懵,脚步就慢了半拍。
这次是第三次重来。
守卫晃了晃头,像是被什么熏了一下。“你……有令牌吗?”
“天剑宗外门弟子,持紧急军情状。”萧云辞从怀中取出都察院递文,“事关邪修渗透,需面圣陈情。”
守卫犹豫了一下,还是放行了。他们不知道的是,那张纸根本不是正式公文,而是萧云辞用回档反复修改后誊写的仿制版,连印章纹路都对得上。
进城后,两人直奔都察院。门口小吏一看是外门弟子,脸色立马变了。
“你懂规矩不?要递状得排队,没个三五天轮不到你。”
萧云辞二话不说,从袖中掏出一枚傀丝钉,放在桌上。黑针细如牛毛,尾端还沾着烧焦的灰烬。
“这是血影门控魂术的残留物。”他说,“县令用它操控马匹设局,你们要是不信,现在就可以验灵识烙印。”
小吏脸色发白,赶紧让人上报。
半个时辰后,偏殿候旨。
朝中大臣已经开始议论纷纷。有人冷笑:“一个外门弟子,也敢闯宫告官?怕不是被人当枪使了吧。”
另一个摇头:“这种事年年都有,十件九假。真要有证据,地方监察司早动手了,轮得到他?”
萧云辞听着,没说话。他在等。回档告诉他,这时候争辩只会被扣上“咆哮朝堂”的罪名。最好的时机,是皇帝亲自到场。
果然,午时刚过,内侍传召:“陛下口谕,宣呈案者入殿。”
大殿之上,金砖铺地。萧云辞跪下,双手高举账本。
“臣萧云辞,参见陛下。”
皇帝没接话,只抬了下手。太监接过账本,一页页翻开。
起初都是寻常记录,赋税、粮仓出入、驿马损耗。直到最后一页。
“王明,每月供聚灵丹三十枚,换控魂术秘法。”
下面还有小字:“事成后,许其升任州府参议。”
皇帝的手顿住了。
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,忽然问:“这印记,怎么来的?”
萧云辞低头:“请陛下命人以玄火加热此页。”
有人嗤笑:“加热就能显形?哄小孩呢?”
皇帝却点头。侍卫取来铜炉,将账本一角靠近火焰。
纸面微微发烫,原本空白的地方,渐渐浮现出暗红色符纹——正是血影门外围成员才有的标记。同时,王明的名字周围泛起淡淡指印光痕,那是长期接触邪器留下的灵识烙印。
满殿寂静。
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:“荒唐!朕养官何用?竟成邪修走狗!”
他站起身,声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:“传令下去,封锁边城府衙,押解王明即刻入京!其余涉案官员,一律停职查办!”
外面传来铁链声。不过片刻,王明就被两名禁军拖了进来。他满脸污垢,嘴里还在吼:“我不是!我是被逼的!我女儿还在他们手里!”
没人理他。
皇帝冷冷看着他:“你知不知道,因为你一人贪念,三十六名士兵死于非命?他们的家人哭了多少夜?”
王明哑口无言,只能瘫在地上。
萧云辞一直跪着,没抬头。他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。前世他被人陷害致死,这一世,他亲手把真相送到最高处。
皇帝终于看向他:“你叫萧云辞?”
“是。”
“年纪轻轻,便能查到如此隐秘之事,胆识兼备。”皇帝语气缓了下来,“此子,乃我朝栋梁。”
一句话落地,全场哗然。
有人想开口劝阻,却被旁边同僚拉住袖子。这种时候,谁也不敢触皇帝霉头。
“赐通行玉牌一面。”皇帝挥手,“日后若有紧急要事,可直递奏章,无需经由都察院转呈。”
太监捧着一块青玉牌走下来,递到萧云辞手中。玉质温润,正面刻着“御准直奏”四字。
他双手接过,叩首:“谢陛下隆恩。”
退到殿外时,阳光正好照在朱雀门匾额上。风挽月已经在台阶下等他。
“怎么样?”她问。
“成了。”萧云辞把玉牌放进怀里,“王明被抓,账本作实,朝廷开始彻查。”
风挽月松了口气,嘴角扬起来:“我们做到了。”
“还没完。”他说,“这只是第一个点。血影门能在县城安插棋子,别的地方呢?知府?巡抚?甚至京官?”
她点点头:“接下来去哪?”
“先去市集。”萧云辞摸了摸惊鸿剑柄,“我需要一批新符纸,还有能装液体的小瓶。下次再遇到傀丝钉,不能靠烧了,得提取毒素做样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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