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启明派赵师爷暗中调查的消息,像一根刺,扎进了陈野的心里。他知道,这位新县令是王八吃秤砣——铁了心要找他麻烦,不把他扳倒誓不罢休。之前的民意威慑,只是让对方暂时收敛,却并未打消其根本念头。
“妈的,给脸不要脸!” 陈野在心里骂了一句,眼神也变得冷厉起来。既然和平共处做不到,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!他陈野能从一个饿晕的县丞混到今天,靠的可不是逆来顺受!
他立刻召集了核心团队——张彪、狗娃、二牛、赵小乙、柳娘子甚至砖窑的孙老窑,进行了一次秘密会议。
“各位,咱们的吴县令,看来是闲得蛋疼,想找点事做了。”陈野开门见山,语气带着一丝嘲讽,“他不敢明着来,开始玩阴的,派人打听周扒皮的旧事,想从咱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。”
众人闻言,脸上都露出了愤慨之色。
张彪拳头捏得咔吧响:“大人!要不我晚上摸进县衙,把那姓赵的师爷套麻袋打一顿,看他还敢不敢瞎打听!”
陈野瞪了他一眼:“胡闹!打他一顿能解决问题?那是授人以柄!咱们现在要做的,是让他吴启明彻底死心,让他知道,在云溪县,他玩不转!”
他环视众人,开始部署:“彪子,你继续带人,把咱们的产业看好,特别是赌场,规矩绝不能破,不能留下任何把柄。另外,挑选一批绝对信得过的、身手好的青壮,组成‘护商队’,名义上是维护各产业的安全,暗中听候调遣。”
“狗娃,二牛,你们的账本是关键!‘阳账’要继续做得天衣无缝,穷得理直气壮!‘阴账’要更加隐秘,所有真实收支,特别是与王老三、百味楼的往来,必须记录清楚,但绝不能外泄!另外,把之前周扒皮试图索贿,以及他侄子送来空账本威胁的证据,整理复制一份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“赵小乙,柳娘子,孙老窑,你们各自稳住自己的一摊。客栈、胭脂铺、砖窑,都是咱们的根基,不能乱。尤其是砖窑,加快烧制一批质量好的青砖,我有大用。”
“另外,”陈野目光炯炯,“从明天起,咱们要主动出击!他不是觉得咱们穷吗?不是想找茬吗?老子就让他看看,什么叫做‘穷折腾’!”
陈野所谓的“穷折腾”,是一系列看似为了发展云溪县,实则处处给吴启明添堵、彰显自身存在感的行动。
他首先以“改善民生,促进商贸”为由,动员百姓,开始大规模修缮那条通往府城的破败官道。这不是小打小闹,而是动员了数百青壮,由张彪的“护商队”维持秩序,分段包干,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。所需的人力、伙食,自然不走县衙的账,全部由陈野名下的产业“垫付”(实则从“阴账”支出)。
吴启明得知后,气得差点吐血。修路是好事,但这本该是县衙主导的工程,现在却被陈野抢了风头,而且对方根本不向他请示汇报,完全把他这个正牌县令当成了空气!他若阻止,就是阻碍民生,必然激起民愤;若不管不问,则显得他无能。
紧接着,陈野又宣布,为了“储备人才,开启民智”,云溪县将兴建第一所“蒙学堂”,免费招收适龄孩童入学,师资和费用,同样由“民间乡绅”(其实就是他自己)筹措。
这一下,更是赢得了全县百姓的衷心拥戴。读书,对于穷苦百姓来说,曾是遥不可及的梦想。如今陈大人要办免费学堂,这恩情比天还大!相比之下,那个整天躲在县衙里、除了查账啥也不干的吴县令,显得更加面目可憎。
吴启明坐在县衙里,听着外面修路的号子声和百姓对陈野的交口称赞,感觉自己就像个被隔绝在外的局外人,憋屈得快要爆炸。他几次想以县令身份介入这些事务,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,也没人听他的。他名义上掌管着云溪县,但实际上,政令出不了县衙。
更让他心惊的是,陈野展现出的动员能力和财力,远远超乎他的想象。这家伙,到底暗中积累了多大的势力?
就在吴启明焦头烂额,感觉自己在云溪县快要待不下去的时候,他期盼已久的“突破口”似乎终于出现了。
之前派赵师爷去调查周扒皮资产去向的事情,有了回音。一个曾经在周扒皮手下做过事、后来因为分赃不均被踢开的小吏,偷偷找到赵师爷,举报说陈野在查抄周扒皮家产时,可能私藏了几件价值不菲的古董玉器,没有登记在册!
这个消息,让近乎绝望的吴启明精神大振!贪墨查抄物资,这可是重罪!只要找到证据,就能一举将陈野拿下!
他立刻命令赵师爷和钱师爷,暗中盯紧陈野及其心腹,特别是那个负责记账的二牛,寻找那批“失踪”古董的线索。同时,他亲自写信给府城的靠山和周旺,汇报这一“重大发现”,请求支持,准备在关键时刻发动雷霆一击。
然而,吴启明和他精明的师爷们并不知道,那个所谓的“举报人”,早就在陈野和二牛的监控之下。这一切,不过是陈野将计就计,抛出的一个诱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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