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武馆·故人归
青阳镇寒锋武馆的灯笼彻夜未熄。小七正带着学徒修补被劈裂的大门，松木碎片堆在院角，周清欢坐在廊下擦拭“玉女剑”，剑穗上的银铃被她擦得清脆作响。忽听镇口传来马蹄声，由远及近，蹄铁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急促如鼓——是林匀回来了。
院门“吱呀”一声推开，林匀牵着马走进来，肩上还沾着漠北的沙尘。他身后跟着苏晚晴，女扮男装的“千面盗”此刻换了件素色短打，发梢还滴着水，显然刚从运河边洗去易容的油彩。两人马鞍旁都挂着个皮囊，鼓鼓囊囊的，不知装着什么。
“林大哥！”小七扔下锤子迎上去，左臂疤痕在灯笼下泛着淡红，“沈大哥说你带了兵防图残卷……”
林匀拍拍他的肩，目光扫过满院忙碌的身影——沈砚的丐帮弟子在加固围墙，娜仁的轻骑在院外警戒，连卖花女都抱着一摞干柴来帮忙烧热水。他打开皮囊，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，与武馆案头那半幅残卷拼在一起：“完整的‘前朝北境兵防图’，晚晴在运河船底找到的。”
苏晚晴将另一个皮囊递给周清欢：“这里面是前朝余党的联络暗号，我在海寇蜈蚣船的残骸里发现的——他们用‘枯叶’‘寒鸦’做代号，接头地点在京城‘醉仙楼’。”
周清欢展开暗号纸，指尖划过“枯叶传书，寒鸦报信”八字，脸色微凝：“前朝余孽竟敢勾结黑莲堂残党，目标还是京城……”
“不止。”林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，信封上是小七父母的字迹——鬼爪与小七母亲的名字，“小七在整理他爹遗物时发现的，他爹临死前偷偷藏起来的。”
小七接过信，指尖颤抖着拆开。信纸粗糙，字迹潦草，是他爹鬼爪的笔迹：“匀儿贤侄，若见此信，我已不在人世。黑莲堂余孽未灭，莲主坠崖前说‘朝堂老鼠比我还狠’，我查到禁军统领赵虎与前朝余党‘玄机阁’勾结，欲借兵防图复辟前朝，再借外患除掉江湖势力……你父母的仇，不止黑莲堂，还有朝堂里的‘自己人’……”
院中瞬间安静。沈砚从围墙外走进来，丐帮弟子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跟在后面：“林匀，抓住了！禁军统领派来的密探，想混进武馆偷地图，被我们用‘混元阵’困在柴房。”
林匀望向北方——京城的轮廓仿佛就在眼前。他握紧松风剑，剑穗铜铃轻响：“看来，该去京城走一趟了。”
二、囚牢·密探吐实
武馆后院的柴房临时改成了囚牢。密探被绑在柱子上，嘴里塞着布团，脸上还带着被“混元阵”困住时的惊恐——那是丐帮弟子用短棒结成圆阵，以“缠、锁、绊”三诀困住他，全程未伤筋骨，却让他动弹不得。
沈砚摘下他的布团，递过一碗凉水：“说吧，赵虎派你来做什么？兵防图在哪？前朝余党有多少人？”
密探抹了把嘴，眼神闪烁：“我说！赵统领说……说只要拿到完整的兵防图，就能调动北境驻军，里应外合拿下京城，扶持前朝太子复位……”他咽了口唾沫，“玄机阁的阁主‘枯叶老人’，据说曾是前朝军师，手里还有‘火龙出水’的图纸（明代火器原型，此处借用为前朝秘技）……”
“火龙出水？”苏晚晴皱眉，“那不是能炸塌城墙的火器吗？”
密探点头：“玄机阁在京城郊外有个铸坊，日夜打造这玩意儿。赵虎答应事成后，封枯叶老人为‘护国军师’，分他一半兵权……”
林匀蹲下身，松风剑的剑尖轻轻点在密探的膝盖上：“赵虎为何要勾结黑莲堂？他不怕暴露？”
“黑莲堂残党‘赤狼部’秃鹫，早被赵虎收买了！”密探脱口而出，“秃鹫负责在边境制造混乱，吸引江湖注意力，赵虎趁机调兵……”他突然意识到说漏嘴，猛地闭嘴。
沈砚冷笑：“秃鹫现在被绑在武馆前拴马桩上，右腿废了，哑穴也封了，正等着官府去拿人呢。你不说实话，等他醒了，第一个咬的就是你。”
密探脸色煞白，终于崩溃：“我说！赵虎的亲信‘铁面判官’已混入丐帮，想策反弟子！还有……还有周清欢的峨眉派，也有内鬼！”
周清欢猛地站起身，玉女剑“呛啷”出鞘：“内鬼是谁？”
“我不知道名字……”密探颤抖着，“只知道那人左手有六根手指，是峨眉派的俗家弟子，常在‘回春堂’买金疮药……”
林匀按住周清欢的手，剑尖收回：“够了。把他交给官府，按‘通敌叛国’论处。”他看向沈砚，“丐帮弟子中有没有左手六指的？”
沈砚摇头：“丐帮弟子多以打狗棒为记，左手六指的倒没见过……或许是其他门派的。”
柴房外传来小七的声音：“林大哥，娜仁公主说，漠北白狼部收到消息，玄机阁的人正在草原收购战马，说要组建‘复辟军’！”
林匀望向窗外——雪停了，东方泛起鱼肚白。他知道，一场席卷江湖与朝堂的风暴，就要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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