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殿的喧嚣被禁军的刀枪声割成碎片时,林匀的松风剑已出鞘。
他挡在皇帝身前,剑脊格开刺来的钢刀,火星子溅在明黄色龙袍上。“李嵩已露反迹,陛下先移驾偏殿!”他低喝一声,左手扣住苏晚晴手腕,带着她退向殿门。
周清欢的玉女剑如匹练般卷入战团,剑尖挑飞两顶铁盔;沈砚挥着判官笔点穴,将几个冲向龙椅的禁军士兵钉在柱子上。苏晚晴趁机拽着林匀钻入丹墀下的密道——那是她早让丐帮在宫中布下的暗线。
密道里阴湿寒冷,滴水声敲在石壁上。
“李嵩跑了。”苏晚晴扯下斗篷上的金线,那是她从李嵩衣襟上扯下的信物,“他袖中藏着漠北狼皮地图,标着‘阴山马场’。”
林匀攥紧那缕金线,指节泛白:“他早料到今日,所以提前安排了退路。”
前方传来脚步声。两人迅速贴墙,只见四个蒙面人持刀摸来,腰间挂着禁军腰牌。“追!那小杂种肯定往宫外跑!”领头人压低嗓子。
林匀松开苏晚晴,松风剑在掌心转了个圈:“晚晴,你走密道去寒锋武馆,通知王大叔带丐帮截他的马车。我断后。”
“不行!”苏晚晴按住他握剑的手,“我们一起——”
“听话!”林匀罕见地厉声,“你带着虎符和账册,比跟我拼命重要十倍!”
苏晚晴咬了咬唇,转身钻入另一条岔道。林匀提剑冲出,松风剑“唰”地刺向为首蒙面人的咽喉。那人反应极快,旋身避开,刀背砸向林匀肋下。林匀矮身翻滚,剑尖挑断另一人手腕上的绳索——对方竟带着李嵩亲兵的玄铁令。
宫外,长街已被雪覆盖。
李嵩的马车停在街角,车夫甩着鞭子吆喝:“快走!去西直门!”
林匀从巷口冲出,松风剑直指车夫后心:“下来!”
车夫猛地回头,脸上竟带着青铜面具——和当年黑莲堂主的面具一模一样!他反手掷出枚透骨钉,林匀旋身避开,钉子“钉”在青石板上,颤巍巍冒着寒气。
“林匀,你杀不了我。”面具人笑声嘶哑,“莲主的血莲大法,你师父静玄都未必破得了!”
“我师父没教过我怕死。”林匀提剑冲上,松风剑招全无保留——破甲式挑开对方刀鞘,游龙式削向他手腕。面具人举刀格挡,刀剑相击迸出火星。
远处传来马蹄声。周清欢的峨眉弟子举着火把包抄过来,沈砚带着丐帮的“小蜜蜂”(专司追踪的弟子)堵住路口。面具人见势不妙,虚晃一刀,掀开车帘跃入车厢。
林匀追到车边,掀帘一看——车厢里只有具尸体,穿着李嵩的官服,脖颈处插着枚飞镖。
“中计了。”沈砚蹲下身,捻了捻尸体衣角的粉末,“是漠北的‘追魂香’,沾到就让人产生幻觉。”
寒锋武馆的炭火烧得噼啪响。
苏晚晴盯着桌上的青铜面具,指尖发颤:“这是黑莲堂主的信物……难道李嵩背后,还有人操控?”
周清欢擦着剑上的血:“金殿那帮老东西吓得脸都白了,说李嵩是‘国之柱石’,要不是咱们有证据……”
“证据?”沈砚冷笑,“李嵩在朝中经营二十年,连禁军都有他的人。陛下就算信咱们,也动不了他根本。”
林匀突然起身,从怀中掏出半块虎符:“当年我爹留下的虎符,另一半在镇北王府旧址的地宫。苏晚晴,你带丐帮去挖。”
“你要做什么?”
“虎符是调兵令。”林匀的目光像淬了火的剑,“李嵩想靠漠北马匪作乱,我们就用镇北王的旧部——当年镇北王麾下的‘玄甲军’,虽已解散,但余部散在漠南,认虎符不认人。”
三日后,漠南草原。
林匀骑着快马,身后跟着二十余骑玄甲军旧部。苏晚晴捧着半块虎符,眼眶泛红:“王大叔说,这些老兵听说要找镇北王的虎符,连夜收拾行李就跟来了。”
队伍在土坡前停下。远处尘烟滚滚,李嵩的私兵正押着辆囚车——车里绑着个白发老者,正是当年镇北王的副将,如今的重病老卒。
“林匀!”李嵩从囚车旁走出,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,“你不是要虎符吗?先救你的老部下!”
他挥手,私兵举起刀。老卒咳嗽着,浑浊的眼睛看向林匀:“少……少爷……别管我……”
林匀勒住马,松风剑缓缓出鞘。玄甲军旧部下马,抽出锈迹斑斑的铁枪,列成松散的阵型——他们老了,但眼神依然像当年跟着镇北王冲锋时那样亮。
“李嵩,”林匀的声音传遍草原,“你以为杀了老卒就能震慑我们?玄甲军的魂,是‘宁死不降’!”
玄甲军老兵们突然齐声呐喊,铁枪顿地,声震四野。林匀翻身上马,松风剑直指李嵩:“今日,我为镇北王正名,为玄甲军雪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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