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了厂里的风风雨雨,目睹了院内的纷纷扰扰,再加上即将为人父所带来的微妙心态变化,何雨柱感觉自己好像被生活这口大锅慢慢“炖”得通透了些。他总结出了一套属于他自己的、朴素的处世哲学:有时候,不那么积极一点,就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。
他发现,很多是非,都是因为自己这张嘴和爱管闲事的性子招惹来的。以前他是“傻柱”,光棍一条,天不怕地不怕,怼天怼地怼空气,图个痛快。可现在不一样了,他有冉秋叶,有即将出世的孩子,有了更深的牵挂。他得学着“惜福”,学着“避祸”。
于是,他开始有意识地收敛。
少说两句话,就可以不招人厌。 在食堂,听到工友们议论厂里的是非、领导的更迭,他以前可能会插上几嘴,甚至发表点“高见”。现在,他往往是耳朵听着,手上忙着自己的活计,最多不置可否地“嗯啊”两声,绝不轻易表态。在院里,看到贾张氏指桑骂槐,或者许大茂阴阳怪气,他也懒得再去针锋相对,要么装作没听见,要么干脆转身回屋。他发现,当你闭上嘴,很多原本可能升级的冲突,就自然而然地消弭了。
少揽一件事,就可以不费工夫。 以前院里谁家有点力气活,或者需要搭把手的事情,他碰上了总会热心肠地去帮忙。现在,他学会了“看情况”。如果是易中海或者后院老太太这样真心对他好的人家,他依然毫不犹豫。但如果是那些平时爱算计、只想占便宜的人家,他就会找借口推脱,或者干脆躲着点。他明白,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也宝贵,没必要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。
这种“消极”或者说“选择性积极”的态度,让他感觉轻松了不少,耳边清静了,心里也少了许多无谓的烦躁。他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的小家和食堂的工作上。
说到食堂工作,收徒这件事,他其实心里早有打算。食堂确实需要补充新鲜血液,一些基础的洗菜、切配、打扫卫生的活儿,也需要年轻人来干。他并不排斥收徒,甚至觉得,如果能带出几个踏实肯干的徒弟,把食堂这一摊子维持好,也是他这个主任的责任。
但是,他收徒有他自个儿雷打不动的标准,或者说底线。
这几天,副厂长李怀德确实私下跟他打过招呼。语气很随意,像是闲聊:
“柱子啊,食堂最近忙不忙?我有个朋友的朋友,家里有个孩子,初中毕业了,在家待着也不是个事儿。人挺老实的,就是话不多。你看……食堂要是有位置,能不能给安排一下?跟着你学点手艺,混口饭吃。”
李怀德话说得客气,但何雨柱明白,这基本就是定调了。他不能,也不想驳李怀德的面子,毕竟自己能当上这个主任,李怀德是出了力的。
对此,何雨柱心态很平和。他早就看透了,这年头,哪个单位招工没点人情往来?水至清则无鱼。只要来的人符合他的要求,他并不介意对方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。
他的要求很简单,也很硬核:
“不管什么关系,只要人老实,话不多,做事勤快,不惹麻烦,我何雨柱就欢迎!”
“老实”、“话不多”,意味着不会在食堂里搬弄是非,不会给他惹口舌之争;“做事勤快”是基本要求,食堂是干活的地方,不是养大爷的;“不惹麻烦”则是重中之重,现在外面风声紧,他可不想招进来个像棒梗那样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的,把食堂也搅得不安宁。
只要满足这几条,哪怕这孩子一开始笨点,手艺生疏点,他都可以耐心去教。他相信,只要人品正,肯下力气,就没有学不会的。
而一想到“惹麻烦”这个词,他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棒梗那张带着痞气的脸。这小子,简直就是“麻烦”的代名词。偷鸡摸狗、顶撞老师、现在又整天想着往外跑,跟那些来历不明的学生混在一起。要是把这么个主儿弄进食堂,何雨柱觉得那简直就是给自己脖子上套绞索——嫌命长了!
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个场景:棒梗在食堂里吊儿郎当,偷奸耍滑,仗着跟他一个院的关系,可能还不服马华等人的管教,甚至可能偷拿食堂的东西……光是想想,何雨柱就觉得头皮发麻。
“棒梗这样的,还是离我远一点才好!” 这是他心里再明确不过的想法。别说李怀德打招呼,就是天王老子来说情,他也绝不会点头。他甚至暗自决定,如果秦淮茹或者贾张氏哪天豁出脸来求他,他哪怕撕破脸,也要一口回绝,绝不留任何余地。
于是,何雨柱一边应对着院里院外各种或明或暗的请托,一边耐心等待着李怀德介绍的那个“朋友的朋友的孩子”。他打定主意,等人来了,先冷眼观察几天,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李怀德所说那般“老实”、“话不多”。如果符合他的标准,他不介意多个徒弟;如果是个绣花枕头或者惹事精,那他就算得罪李怀德,也得想办法给“退”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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