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六晚上,轧钢厂小食堂有重要的招待任务。何雨柱使出了看家本领,做了一道浓香四溢的牛腩煲。选的是上好的黄牛肉,小火慢炖了将近两个钟头,直到牛肉酥烂入味,用筷子一夹几乎就要化开。浓郁的汤汁包裹着每一块肉,香气能飘出二里地去。
看着自己的杰作,何雨柱心里头第一个想到的,就是冉秋叶。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那个带夹层的铝饭盒,满满当当地装了一份最好的肉和汤汁。这是他的一点“私心”,也是他表达关心最直接的方式——他要把自己的手艺,分享给她。 他琢磨着,老话不是说嘛,把握住一个人的心,要先把握住一个人的胃。 他希望她能从这味道里,尝出他的用心。
星期天的图书馆,许是天气转凉的缘故,比往常更显清冷。阅览区只有寥寥数人。冉秋叶依旧坐在她常坐的靠窗位置,面前摊开着书,但心思却不如往常那般沉静。她不时抬眼望向门口,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,惴惴不安又满怀期待。她今天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:要把自己心里那份已经明晰的“想法”,找个机会,向何雨柱表露出来。 她觉得,是时候让两人之间这种朦胧美好的关系,往前迈进一大步,真正地 “升华” 一下了。
而何雨柱,怀里揣着那个温热的、承载着他心意和手艺的饭盒,一路上也是心潮澎湃。他鼓足了勇气,今天也想向冉秋叶发出邀请,请她下个休息日,去他家里“吃个饭”。这在那时,几乎是男女关系确定前最明确、最郑重的信号了。
命运的巧合,或者说两人内心的默契,让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站起身,假装要去书架找书或者去喝水,在两排高大书架的狭窄过道里,“无意”中迎面碰上了。
四目相对。
冉秋叶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,像熟透的苹果,心跳如擂鼓。她张了张嘴,那句排练了无数次的话已经到了嘴边:“何雨柱同志,我……”
何雨柱也紧张得手心冒汗,看着冉秋叶羞红的脸和欲言又止的样子,他脑子一热,那股混不吝的劲儿又上来了,但这次却透着一股笨拙的可爱。他根本没听清冉秋叶想说什么,几乎是手忙脚乱地、一把将怀里那个还带着体温的饭盒塞到了冉秋叶手里!
“给……给你的!我……我先走了!”
话音未落,他像是身后有狗撵似的,根本不敢看冉秋叶的反应,转身几乎是小跑着逃离了图书馆,那慌张的背影,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。
冉秋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住了,手里捧着那个沉甸甸、温热的饭盒,呆呆地站在原地。饭盒传递过来的温度,仿佛顺着掌心一直烫到了心里。
她看着他仓皇逃离的背影,又是好笑,又是好气,更多的却是一种被笨拙关怀着的甜蜜。她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、至关重要的心里话,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堵了回去,没能说出口。
空荡的图书馆过道里,只剩下冉秋叶一个人,抱着一个充满牛肉香气的饭盒,脸上红晕未退,心里五味杂陈,有遗憾,有甜蜜,也有一种被这个莽撞又真诚的厨子,搅得一团乱麻般的柔软。她低头看着饭盒,无奈地笑了笑,看来,这场“关系升华”的关键一步,又要推迟了。
星期天下午,何雨水收拾好东西,正准备回厂里,听见门外有脚步声,以为是哥哥何雨柱从图书馆回来了,她一边转身一边随口喊道:“哥,你回……”
那个“来”字还没出口,就卡在了喉咙里。推门进来的,不是何雨柱,而是脸上堆着笑的秦淮茹。
何雨水脸上那点自然的笑意淡了下去,换上了几分客套和不易察觉的审视:“是秦姐啊,我还以为是我哥呢。”
秦淮茹仿佛没看出何雨水那一瞬间的错愕和疏离,脸上挂着她惯有的、带着点温顺和讨好的笑容,声音也放得柔和:
“雨水还没回厂啊?我过来看看,你哥这几天忙,瞅瞅他有没有什么换下来的脏衣服、床单被套什么的,我顺手帮他洗洗涮涮。他一个大男人,总归没我们女人家收拾得细致。”
她这话说得合情合理,在过去很多年里,她也确实时常以此为由头,出入何雨柱的屋子,帮忙收拾,顺便也能捞点好处。何雨水对此早已见怪不怪。
但今天,何雨水却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同。以前的秦淮茹,帮忙是带着点理所当然和顺手牵羊的意味,而今天,这热情里似乎多了几分刻意的讨好和急迫。
何雨水心里嘀咕,面上却不显,只是环顾了一下这间虽然简陋但明显比以往整洁不少的小屋,语气平淡地说:
“劳您费心了秦姐。不过,我哥他最近……好像还挺爱干净的。”她指了指墙角那个空荡荡的洗衣盆,“你看,这盆都是干的。他好像都是在厂里澡堂子洗完澡,就顺手把工装给搓了。至于家里的衣服……” 她走到那个旧衣柜前,随手拉开看了看,“拢共也就那几件,我看都叠得好好的,没什么要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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