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面上,贾家依旧是四合院里哭穷最响、显得最困难的一户。但事实上,这段时期,贾家的日子过得远比大多数邻居要宽裕,甚至称得上“隐秘的富户”。这其中的关键,就在秦淮茹身上。
每个月,秦淮茹总会请一天假,或者利用休息日,回一趟郊区的娘家。她从不空手去,每次都会精心准备“礼物”——有时是一块城里才有的、颜色鲜亮的布料;有时是一件厂里发的、还没用过的雨衣;更多时候,是那些对城里人来说寻常,但对乡下人却十分稀罕的劳保用品:厚实的棉线手套、耐磨的翻毛皮鞋、甚至是一顶崭新的工人帽。
这些东西,在物资同样紧缺的农村,就是能换到硬通货的“硬关系”。秦淮茹的娘家兄弟和亲戚们,会用实实在在的粮食来交换这些工业品——几十斤饱满的大白菜、小半袋磨得细细的白面、甚至还有一小袋金贵的大米。
每次秦淮茹从娘家回来,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布袋子总是沉甸甸的。这些粮食,成了贾家餐桌上最大的底气。虽然依旧不敢大吃大喝,但至少棒子面粥能熬得稠一些,窝窝头里能掺和点白面显得更暄软,偶尔还能吃上一顿纯白面的面条或者饺子。
贾张氏的精明和自私,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。她彻底“学乖”了,再也不提秦淮茹“农村亲戚穷酸”、“打秋风”之类的话,反而有时会假惺惺地关心几句“亲家母身体好不好?”因为她心里清楚,现在是谁在支撑着这个家不至于饿肚子。那张刻薄的嘴,在面对粮食时,也能暂时吐出几句人话。
然而,她的贪婪是刻在骨子里的。虽然一日三餐上,贾家的水准已悄然超过了院里多数人家,但贾张氏绝不会满足于此。她自有她的“小灶”。
每天下午,估摸着院里没什么人走动了,她就会偷偷锁好门,从藏粮食的小缸里舀出小半碗白面,加点水和盐,熟练地在炉子上烙一张只属于她自己的、油光锃亮的白面饼。她吃得小心翼翼,连掉下的芝麻粒都会捡起来塞进嘴里,享受那独属于她的、带着罪恶感的满足。
于是,在这个普遍面黄肌瘦、眼窝深陷的大院里,贾张氏那张因为营养相对充足而显得粉白、圆润的大脸盘,就显得格外突兀和醒目。那是一种无声的炫耀,也是一种藏不住的破绽。
邻居们不是傻子,虽然抓不到确凿证据,但私下里难免会议论: “你看贾张氏那脸,油光水滑的,哪像吃不上饭的样子?” “就是,比她儿媳妇秦淮茹脸色都好!” “看来贾家底子厚啊,或者就是有咱们不知道的门路……”
这些议论,像微风一样在院里流传,更加深了大家对贾家“哭穷”的反感和不信任。只是碍于情面,也苦于没有证据,没人会当面戳破。
贾张氏沉浸在自己每天一张饼的满足里,或许并未完全意识到自己脸色带来的麻烦,或许意识到了却并不在乎。她只觉得,自己能捞到这点额外的享受,是本事,是应该的。却不知道,她那张过于“健康”的脸,早已无声地揭露了贾家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困难的事实,也让她之前的每一次哭闹和索取,都显得更加可笑和令人厌恶。
轧钢厂的食堂,永远是全厂信息和人流的交汇中心,尤其是在这食物极度匮乏的时期,更是上演着各种明暗交织的戏码。
秦淮茹现在也学聪明了。靠着每月从娘家换回来的粮食,家里基本盘稳住之后,她偶尔也会咬咬牙,在食堂给自己买点稍微好点的吃食,比如一个掺了白面的二合面馒头,或者打一份带点油花的炒菜,悄悄给自己补充点营养,毕竟她是顶梁柱,不能真的垮掉。
但她很快就发现,自己这点小小的“改善”,很容易招来不必要的关注。尤其是许大茂,像苍蝇闻见了腥味,只要看到她端着好一点的饭菜坐下,总能“恰好”地凑过来。
而易中海,自从之前秦淮茹实在饿得受不了,红着脸跟他要过几回二合面馒头后,似乎就有意无意地开始回避她了。一到午饭时间,只要看见秦淮茹在食堂排队打饭,易中海多半会揣着自己的饭盒,默默绕到厂区后面那条结了冰的小河边,一个人蹲着吃完,或者去找别的老师傅一起吃,避免再次陷入那种尴尬又难以拒绝的境地。
这就给了许大茂可乘之机。
这天中午,秦淮茹好不容易决定奢侈一回,买了一个二合面馒头,正排在队伍里。许大茂眼睛一亮,立刻嬉皮笑脸地贴了过去,排在她后面。
“秦姐,今天改善生活啊?”许大茂凑近了,声音压低,带着一股暧昧的热气喷在秦淮茹耳边。
秦淮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,脸上却带着惯有的、有点疲惫又有点柔弱的表情:“改善什么呀,饿得心慌,撑撑肚子。”
“瞧您说的,您这身子骨,可得好好补补。”许大茂说着,手“不经意”地往前伸,假装看前面队伍的进度,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秦淮茹的后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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