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也被何雨水拉着早早出了门。小丫头今天格外兴奋,小脸冻得红扑扑的,眼睛却亮得惊人。
“哥!咱们去公园吧!听说湖上都冻实了,能溜冰!”何雨水扯着哥哥的袖子,满眼期盼。
“成!今天就听我们雨水的!”何雨柱大手一挥,带着妹妹就往公园走去。
果然,公园里的景象比街上更热闹!偌大的湖面早已冻得像一面巨大的镜子,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溜冰的孩子和年轻人。有的穿着简陋的自制冰鞋,有的甚至就直接在冰面上打出溜滑,摔倒了也不哭,哈哈大笑着爬起来继续玩。欢笑声、尖叫声、冰刀摩擦冰面的声音汇成一片,寒冷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蓬勃的热闹劲儿给点燃了,没人觉得冷,只觉得热血沸腾,浑身是劲。
何雨水看得眼热,但她没有冰鞋,也不敢下去。何雨柱便拉着她沿着湖边走,看别人溜冰,也一样有趣。
玩了三个多小时,直到肚子咕咕叫,兄妹俩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公园。
回去的路上,何雨柱被一个扛着草靶子、插满晶莹剔透冰糖葫芦的小贩吸引。那红彤彤的山楂裹着亮晶晶的糖壳,在冬日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。
“老板,来一根最长的!”何雨柱掏出钱,给妹妹买了一根。
何雨水接过那根快比她个子还高的冰糖葫芦,眼睛都笑弯了。小心翼翼地咬下一颗,酸酸甜甜的滋味瞬间在嘴里炸开,冰凉酥脆的糖壳和软糯的山楂完美结合,好吃得她眯起了眼睛,一路上小嘴就没停过,糖渣沾了满嘴都顾不上擦。
“慢点吃,没人和你抢。”何雨柱看着妹妹的馋样,心里软乎乎的。
眼看都快下午一点了,现在回家生火做饭也太麻烦。何雨柱索性大手一挥:“走,雨水,今天哥带您下馆子去!咱们也奢侈一回!”
虽然公私合营后,街面上的小饭馆都变成了国营,少了点以前的烟火气,但老师傅的手艺还在。
兄妹俩走进一家还算干净的国营饭店,里面人不多。何雨柱直接点了一个铜锅涮羊肉!
炭火很快把铜锅里的清汤烧得翻滚,切得薄如纸的鲜红羊肉片端上来,还有一小碟翠绿的香菜和一碗浓稠的芝麻酱。
何雨柱熟练地夹起一筷子羊肉,在滚汤里涮了几下,肉片瞬间变色卷曲,蘸上满满的芝麻酱,送入嘴里——羊肉的鲜嫩和芝麻酱的浓香完美融合,好吃得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!
何雨水也学着他的样子,吃得鼻尖冒汗,小嘴塞得鼓鼓囊囊。那芝麻酱的香味浓郁醇厚,糊在喉咙口,那种满足感,是平时窝头咸菜根本无法比拟的。
一顿涮羊肉吃完,兄妹俩都吃得心满意足,浑身暖洋洋的。
走在回家的路上,何雨水拉着哥哥的手,蹦蹦跳跳,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。
何雨柱看着妹妹高兴的样子,再看看这虽然朴素却充满生机和年味的四九城街头,心里也充满了简单的快乐。
新年过后,轧钢厂里弥漫着一种普遍的、心照不宣的慵懒气氛。虽然人都到岗了,但心思似乎还留在年节的吃喝玩乐里,干活的手脚都比平时慢了半拍。大家都觉得,这年啊,非得过了正月十五,吃了元宵,才算真正过完。
何雨柱深谙此道。他知道这几天工人们肚子里都不缺油水,大鱼大肉吃多了,反而想来点清爽下饭的。于是,他也没做那油香扑鼻的椒盐排条,而是做了一大锅咸菜烧豆腐。
普普通通的咸菜疙瘩切碎,和嫩白的豆腐块一起烧。但何雨柱在调味时悄悄加了点小心思——扔进去几个切碎的泡椒,又淋了小半勺香醋。顿时,那咸鲜的滋味里就多了股勾人的酸辣,极其开胃。
果然,工人们一吃,眼睛都亮了! “嘿!傻柱这咸菜豆腐可以啊!酸辣酸辣的,真下饭!” “比大鱼大肉吃着舒坦!再来一碗米饭!”
窗口前排起了长队,大家都对这看似朴素却滋味十足的菜赞不绝口。
然而,总有不和谐的音符。
龙哥带着他那几个吊儿郎当的小兄弟也晃悠到了食堂。他们这伙人,是厂里有名的害群之马,干活偷奸耍滑,惹是生非,但偏偏又都是小打小闹,够不上开除的程度,顶天也就是扣点工资、写个检查,厂保卫科都拿他们头疼。
别人吃着咸香酸辣的豆腐都欢天喜地,他们几个却像是故意找茬。
龙哥扒拉了两口菜,把饭盒往窗口台板上重重一磕,吊梢眼斜睨着何雨柱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:“操!傻柱!你他妈就拿这猪食糊弄爷?过年过傻了吧?连点肉沫星子都看不见!这他妈是给人吃的吗?”
旁边一个跟班立刻把饭盒里的豆腐故意泼洒出来一些,嚷嚷着:“就是!这什么玩意儿!喂狗都不吃!” 另一个更是直接把手里的空饭盒用力摔在地上,发出刺耳的哐当声,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。
何雨柱心里的火“噌”一下就冒起来了!攥着大勺的手背青筋都爆了起来。这分明是故意找茬!他恨不得立刻翻出窗口,用这大勺狠狠敲碎龙哥那嚣张的脑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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