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和殿的龙案上,那碗残留着“牵机引”痕迹的鸡汤与老周的供词摆得整整齐齐,皇帝的手指按在供词上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殿内的空气凝滞得几乎让人窒息。
“大胆庆王!”
皇帝猛地将供词摔在地上,声音因愤怒而颤抖。
“朕念及手足之情,本想待案情查清再作处置,他竟敢在天牢下毒灭口,妄图掩盖罪行!
传朕旨意,命禁军即刻封锁庆王府,彻查府中所有人员,搜缴一切罪证,若有反抗,格杀勿论!”
“遵旨!”禁军统领单膝跪地,领命后转身大步离去,甲胄碰撞声在殿内回荡。
赵大人躬身道:“陛下圣明。庆王此举已是穷途末路,臣恳请即刻提审庆王,连同李嵩、王坤一并勘问,彻底查清构陷定北侯及谋反的全部罪状。”
“准奏!”皇帝沉声道,“命你兼任主审官,三法司全力配合,务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,以正国法!”
此时的庆王府早已乱作一团。
庆王站在书房中央,看着满地狼藉的密函与账册,眼中满是疯狂。
王修抱着一个沉重的木箱跑进来,气喘吁吁地说:“殿下,金银细软和重要密函都收拾好了,后门有一条密道可以出城,我们快走吧!”
“走?往哪走?”
庆王一脚踹翻木箱,金银珠宝散落一地。
“禁军已经围了王府,密道早就被盯上了!赵老儿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,我们根本逃不出去!”
他猛地拔出佩刀,刀刃划过桌面,将上面的奏折劈成两半:
“既然逃不了,那就鱼死网破!
王修,你立刻去召集府中所有护卫,守住大门,只要能撑到天黑,北狄的援军就会赶到!”
“北狄援军?”王修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“殿下是说……您早就通知北狄首领了?”
“哼,本宫早有准备!”
庆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若是计划顺利,本宫现在已是九五之尊;
若是失败,便引北狄入关,搅乱这江山,让皇兄也不得安宁!”
王修心中一寒,却不敢违抗,只能领命下去召集人手。
庆王看着他的背影,又拿起桌上的密函,那是他与北狄首领约定里应外合的凭证,如今却成了催命符。
他咬牙将密函塞进怀中,心想若是能冲出重围,或许还能借助北狄的力量东山再起。
不多时,王府大门外传来激烈的厮杀声。
禁军统领手持长枪,亲自率军猛攻,庆王府的护卫虽拼死抵抗,却终究寡不敌众,很快就溃不成军。
王修浑身是血地跑回来,哭丧着脸说:“殿下,守不住了!禁军已经攻破大门,快进来了!”
庆王脸色骤变,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。
他猛地冲进内室,将妻子儿女叫出来,厉声说:“你们随王修从密道走,能逃多远逃多远!”
王妃抱着年幼的儿子,泪水涟涟:“殿下,我们不走,要走一起走!”
“别废话!”庆王推了她们一把,“本宫若是被抓,你们还有一线生机;若是一起被擒,就是满门抄斩!快走!”
王妃知道事态严重,只能带着儿女跟着王修跑进密道。
庆王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,深吸一口气,重新握紧佩刀,朝着书房外冲去。
此时的前院,禁军已经控制了局势,正在搜捕残余的护卫。
庆王冲出书房,挥刀砍倒两名禁军士兵,却被更多的士兵围了上来。
禁军统领挺枪上前,指着庆王冷声道:“庆王,束手就擒吧,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!”
“束手就擒?”
庆王冷笑一声,“本宫是皇室宗亲,就算有罪,也轮不到你们来抓!”
他挥刀直扑禁军统领,两人瞬间战在一处。
庆王虽有些武艺,却哪里是禁军统领的对手,几个回合下来,就被长枪挑飞佩刀,按倒在地。
“押下去!”禁军统领厉声喝道。
士兵们上前,用铁链将庆王捆得结结实实。
庆王挣扎着怒吼:“朕乃皇子,你们敢如此对我?皇兄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禁军统领不屑地冷哼一声:“陛下已有旨意,庆王谋反叛国,罪该万死,无需顾忌宗亲身份!”
庆王如遭雷击,瘫软在地上,再也无力反抗。
与此同时,赵大人正在天牢提审李嵩。
当李嵩得知庆王下毒灭口失败、已被禁军逮捕的消息时。
心理防线彻底崩溃,将自己与庆王构陷定北侯、私通北狄、贪赃枉法等罪行全盘托出。
还主动供出了庆王隐藏在城外的秘密兵工厂和粮草仓库。
赵大人立刻派人前去搜查,果然在城外黑风山找到了兵工厂,缴获了大量兵器和粮草,还抓获了负责看守的庆王亲信。
消息传到皇宫,皇帝看着缴获的兵器和粮草,又看了看李嵩的供词,怒不可遏:
“庆王狼子野心,竟敢私通外敌、囤积兵器,妄图颠覆朝廷!若不是及时发现,后果不堪设想!”
他当即下旨:“庆王谋反叛国,罪大恶极,免去宗籍,明日午时押赴刑场,凌迟处死;
李嵩构陷忠良、助纣为虐,判斩立决;王坤及庆王党羽,一律从严处置,绝不姑息!”
旨意一下,京城震动。
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,欢呼雀跃,称赞皇帝圣明。
而定北侯府外,早已挤满了前来迎接定北侯出狱的旧部和百姓,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。
天牢内,定北侯听到庆王和李嵩的处置结果,眼中满是感慨。
秦风走进来,笑着说:“侯爷,明日您就能出狱了,这三年的冤屈,终于得以昭雪。”
定北侯点点头,望向窗外的月光,轻声道:“善恶终有报,天道好轮回。这江山,终究还是要靠忠良来守护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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