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肉联厂办公室主任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:“李师傅!领导们到了!咱们厂的厂长、副厂长,还有机械厂的厂长、副厂长,设备维修科的科长和两位老师傅,都已经在宴会厅落座了!”
李飞闻言,手里的炒勺猛地一顿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,刚才那点嬉皮笑脸的劲儿一扫而空。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,沉声道:“所有人各就各位!苏晴,把备好的高汤端到主灶,再把葱姜蒜末分装好!”
话音未落,他转头看向正挽着袖子准备择菜的秦怀茹,眉头挑了挑,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:“你别帮忙了,去3号包间,把我教你的热舞练一下,熟悉熟悉动作。顺便把里面的衣服换上。”
秦怀茹的脸“腾”地一下红透了,耳根子都染上了绯色。她捏着菜叶的手紧了紧,心里涌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,可转念一想,自己今天巴巴地跑过来,不就是为了这事吗?
她咬了咬下唇,没说一句话,默默放下手里的青菜,低着头快步朝着操作间外走去。脚步落在地上,轻得像踩在棉花上,心里却明镜似的——所谓的练舞,不过是给那群酒酣耳热的臭男人助兴罢了。
苏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,端着调料碗的手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错愕,随即又低下头,假装专心整理手里的葱姜蒜,只是耳根也悄悄泛红。
操作间外,领导们的谈笑声隐约传来,炉灶里的火苗烧得更旺了,热油滋滋作响,各种香料的香气交织在一起,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紧张又热烈的气息。
李飞盯着锅里的菜心,见它在清汤里慢慢舒展,立刻转小火慢煨,又拿起一旁的调料碟,精准地撒入少许盐和鸡粉提鲜。紧接着,他转身抓起备好的牛腱子肉片,往沸水里一焯,断生后迅速捞出,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。
“苏晴!红油汁!”李飞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。
苏晴立刻反应过来,连忙端着调好的红油汁递过去,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,两人都是一愣,苏晴的脸瞬间红了,慌忙缩回手。
没一会儿,第一道菜开水白菜就出锅了。李飞小心翼翼地将菜心盛入白瓷盘,淋上一勺清汤,汤色清亮,菜心翠绿,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。
“苏晴,盯紧火候!”李飞嘱咐一声,拿起炒勺,开始烹制下一道菜,火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,竟透着一股别样的压迫感。
秦怀茹攥着衣角,快步穿过喧闹的走廊,找到了标着“3号包间”的房门。她轻轻推开门,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茶水香扑面而来,房间里没开灯,只拉着一层薄纱窗帘,光线昏沉柔和。
靠墙的衣架上,挂着一套熨烫得笔挺的制式女士西服——纯黑的西装外套剪裁利落,衬里带着细滑的光泽,内搭一件白色雪绒衬衫,领口的弧度刚好露出精致的锁骨,下身是同色的微阔腿西裤,版型挺括却不显死板。
秦怀茹的脸又是一热,指尖碰到那冰凉的布料时,忍不住打了个颤。她咬着唇,反手锁上门,慢吞吞地褪去身上的旧布衫。镜子里映出她略显消瘦的身段,被这身干练的西服一衬,竟添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飒爽妩媚。
她对着镜子理了理衬衫的领口,想起李飞教她的那些舞步,抬手、扭腰、摆胯。挺括的西裤随着胯部的摆动勾勒出利落的线条,西装外套的下摆扫过腰侧,带着一种反差的性感。高跟鞋踩在地板上,发出清脆的“哒哒”声,和着记忆里的节奏,生涩的动作渐渐变得流畅。
抬手时衬衫的袖口滑下,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;扭腰时西装的腰线收紧,衬得身姿愈发窈窕。秦怀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眼神慢慢变得迷离——她知道,再过一会儿,这间包间里就会坐满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,他们会盯着她看,会拍手叫好,会用各种眼神打量她。
而这一切,都是李飞安排的。
秦怀茹停下动作,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,心里五味杂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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