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星子溅在炕桌上,黏糊糊的一片。贾张氏摸着圆滚滚的肚子,像摊烂泥似的歪在炕头,脸上手上全是油光,连头发丝上都沾着点酱色的汤汁。她咂咂嘴,含混不清地嚷嚷:“怀茹!水!水呢!赶紧烧点热水给我擦擦脸,这油乎乎的,难受死了!”
秦怀茹刚收拾完碗筷,闻言动作顿了顿。灶台上的铁锅还残留着肉汤的香气,可她闻着只觉得反胃。
“听见没有?聋了?”贾张氏又踹了踹炕沿,发出哐当的声响。
秦怀茹没应声,转身往灶台走,刚拿起水壶,就感觉一道目光黏在背上。她心里咯噔一下,猛地回头,正撞见贾东旭直勾勾地盯着她,眼神里烧着股莫名的火,嘴角还挂着点没擦干净的油。
他想干嘛?难道发现了什么?秦怀茹攥紧水壶,后背沁出层薄汗。可再一看,贾东旭的目光在她胸前、腰间打转,那点火热里只有赤裸裸的欲望,半分怀疑都没有。
她心里那点紧张瞬间化成了冷笑。原来是吃饱了撑的,想干那档子事了。
“傻笑啥?”秦怀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。
贾东旭嘿嘿笑起来,搓着手凑过来:“妈不是要热水吗?你赶紧烧上,烧完了……咱也早点歇着。”他的手不老实,往秦怀茹腰上摸,“今天吃了肉,有力气了……”
“滚开!”秦怀茹猛地拍开他的手,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嫌恶,“妈还等着水呢,别动手动脚的!”
贾东旭的手被拍开,也不恼,反而笑得更猥琐了:“行行行,我等着!你快点啊,我在里屋候着你!”
秦怀茹没再理他,拎着水壶快步走出屋。院子里的月光凉丝丝的,照在她发烫的脸上,稍微压下去点恶心。她蹲在井边打水,看着水里自己模糊的影子,只觉得荒唐。
这个男人,吃着她用身子换来的肉,饱暖了就惦记着这点事,却连她刚才走路都打晃都没察觉,连她脖颈上被李飞留下的红痕都看不见。
“候着吧。”秦怀茹低声骂了句,声音轻得被风吹散,“候到天亮也轮不到你。”
她拎着满壶水往回走,脚步沉沉的。屋里,贾东旭还在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贾张氏在炕上打着响亮的呼噜。秦怀茹站在门口,听着这屋里的声响,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。
这日子,真是越过越像场笑话。
李飞收拾完碗筷,擦了擦手从系统储物格拿出一个盒子,打开一看,里面叠着套女士西装——纯黑的西裤,线条利落;同色系的西装外套剪裁合体,衬得肩线挺括;里面配着件雪纺白衬衫,领口处绣着朵小小的银线花,看着比之前那些暴露的款式正经多了。
他拎起西装外套抖了抖,面料垂坠顺滑,手感细腻,一看就不是便宜货。系统这次倒是懂点事,知道送点能穿出门的衣裳。
“之前那些太扎眼,第一次带她出去,穿成这样确实不妥。”李飞摸着下巴琢磨。上次系统奖励的那些蕾丝裙、吊带装,看着是惹眼,可真要穿出去,别说秦怀茹自己别扭,怕是能让整个胡同的人把眼珠子瞪出来。
他想起秦怀茹平时穿的那些灰扑扑的旧衣裳,袖口磨得起了毛边,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。这女人跟着他,虽说没少吃苦头,可日子也确实比以前宽裕了些,总不能一直穿得那么寒酸。
“先从正经衣服过渡吧。”李飞把西装重新叠好,放进盒子里。黑色显瘦,西裤利落,衬衫端庄,整套穿起来既不会太暴露,又能显出点精气神,正好适合秦怀茹。他想带她去趟百货大楼,买点家用,也让她见见世面,穿成这样去,既不扎眼,又不会被人小瞧。
再说了,秦怀茹那身段,穿这种正经西装说不定另有一番味道——紧绷的西裤裹着纤细的腰肢,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点白皙,外套下藏着的曲线若隐若现……李飞想着,嘴角忍不住勾起抹坏笑。
他把盒子放在炕头,特意摆在最显眼的位置,又拿出瓶新的雪花膏放在桌上。秦怀茹总说脸干,这玩意儿抹着滋润,明天让她换上新衣服,再擦点雪花膏,保准能亮堂不少。
做完这一切,李飞靠在椅背上,望着窗外的月亮。第一次带秦怀茹出门,总得有点仪式感。不能像在家里这样没规矩,也不能太拘谨,这套西装正好,既是提醒,也是过渡。
他仿佛已经看到秦怀茹穿上西装的样子——站在他身边,有点局促,有点羞涩,却又难掩眼里的新奇。到时候再给她买双新皮鞋,配着这身衣裳,走在大街上,谁能想到她是院里那个总穿着旧衣的秦家媳妇?
“等着吧,明天带你出去转转。”李飞低声自语,眼里闪着期待的光。
屋里静悄悄的,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。那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西装躺在盒子里,像个藏着秘密的邀约,等着明天被主人穿上,开启一段不一样的旅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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