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裹着槐花香钻进窗缝时,陈默正盯着枕头底下的九龙壁残片发呆。右耳后的三颗痣还残留着昨夜的热意——那是系统提示“消耗十年气运”时,灵窍感知到的天地震颤。他揉着后颈坐起来,窗外传来傻柱的笑骂:“秦京茹!把我留的油条吐出来!”接着是秦淮茹的嗔怪:“多大个人了,跟孩子抢吃的?”
刚推开屋门,聋老太太的拐杖就敲在他脚边:“默子,来我屋。”她屋里飘着茉莉花茶的香气,八仙桌上摆着张皱巴巴的纸条,字迹歪歪扭扭像蚯蚓爬:“钟鼓楼西巷福兴钟表店,吴守成,当年和你祖父修过九龙壁。”聋老太太捏着核桃转了转,指节上的老年斑像片晒干的菊花:“老周头今早托人带的话——蛇堂的人昨天去钟鼓楼闹了,问‘谁拿走了残片’。吴老头是你祖父的老伙计,他那儿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钟鼓楼西巷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,福兴钟表店的木招牌挂在门楣上,红漆掉了大半,露出下面的黑木头。陈默推开门,黄铜挂钟的滴答声扑面而来,像掉进了一片时间的海——墙上挂着自鸣钟、怀表、座钟,玻璃柜里的修表工具擦得锃亮,镊子尖泛着冷光。
“找谁?”里屋传来沙哑的声音,门帘掀开,走出个驼背老头。他戴黑框老花镜,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,穿藏青布衫,领口扣得严严实实,手指上全是老茧,指节处还有道旧伤疤——像是被钟表发条崩的。
陈默掏出设计院的工作证,又拿出九龙壁残片:“吴叔,我是陈默,祖父陈福贵。这是他藏在钟鼓楼的残片。”
吴守成的老花镜突然滑到鼻尖,他凑过来盯着残片,指尖抖得厉害:“这龙爪……是福贵刻的!当年我们修九龙壁,他说‘龙爪要刻得带劲,不然镇不住煞气’——你看这纹路,像不像鹰爪?”他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腕,把他拉进里屋反锁上门,声音压得像蚊子叫:“昨天夜里,蛇堂的人来了!”
里屋墙上挂着幅旧照片——陈福贵和吴守成站在九龙壁前,两人都穿粗布衫,陈福贵手里举着块残片,和陈默怀里的一模一样。吴守成从抽屉里掏出个铜怀表,表壳刻着缠枝莲,打开后夹着张纸条:“若有后人来取残片,带他去后院老井。”
后院的夹竹桃开着粉花,风一吹,花瓣落在青石板上。老井的井口盖着块刻八卦的青石板,缝隙里长着青苔。吴守成解下裤腰带上的铜钥匙——钥匙柄是个小罗盘:“这是福贵给我的,说‘老井里有治蛇堂的东西’。”
石板掀开的瞬间,陈默的罗盘疯转,红针直指井底。系统提示:【发现引龙阵副阵眼,九龙壁残片可激活地阳之气】。吴守成用绳子吊下煤油灯,井底有个裹油布的铁盒子。陈默拉上来打开,里面是半块九龙壁残片——龙身部分,正好和手里的两块拼成完整的九龙!
“当年福贵把九龙壁拆成三块,”吴守成蹲在井边摸残片,“一块藏钟鼓楼,一块放我这儿,还有一块……”他突然抬头,眼里全是恐慌:“还有一块在蛇堂手里!他们昨天逼我交出来,说‘不交就烧店’!”
陈默后颈一凉,右耳的痣骤热——系统警示:【蛇堂成员接近】。他刚把残片塞进怀里,前店就传来“哗啦”一声——玻璃碎了!
“吴老头!滚出来!”疤脸的破锣嗓撞进来,“昨天让你想的事,想清楚没?”
吴守成要冲出去,陈默拉住他:“我应付——你躲里屋!”他捏碎兜里的迷烟丸,隔着门缝撒出去。淡青色烟雾飘进前店,疤脸的咳嗽声像被掐住的鸡:“什么玩意儿?咳咳……”
陈默冲出去,罗盘砸在疤脸肩膀上——上次在钟鼓楼砸过他,这次更狠。疤脸踉跄一步,看见陈默,眼睛瞪得像铜铃:“是你!”
傻柱的喊叫声突然从巷口传来:“陈默!我带巡逻队来了!”原来陈默出门前给傻柱留了纸条,说“半小时没回来就喊人”。傻柱举着木棍,身后跟着两个戴红袖章的小伙子,气喘吁吁跑过来。
疤脸吐了口唾沫,挥挥手:“撤!”带着手下往巷口跑。傻柱要追,陈默拉住他:“别追——他们肯定去搬救兵。”
吴守成从里屋出来,抹了把汗:“多亏你……福贵没看错人。”他把铜怀表塞进陈默手里:“这表是福贵的,拧三下表冠能放迷烟。你拿着,防蛇堂。”
回到四合院时,太阳爬上老槐树梢。秦京茹举着纸飞机跑过来,拽他衣角:“陈哥!龙形木牌呢?”陈默蹲下来摸她的头:“明天做——用老槐树的枝桠,好不好?”
晚上,陈默坐在老槐树下拼残片。完整的九龙在月光下泛青光,龙爪上的“守”字格外清晰。系统提示:【满月夜子时,需将残片置于四合院阵眼(老槐树底)与钟表店老井,双阵联动可抵消气运消耗】。
风里飘来红烧肉香,傻柱在厨房喊“陈默!快过来吃!”,秦淮茹笑着拍他后背:“别光顾着喊,先盛碗汤。”陈默摸着怀里的怀表,想起吴守成的话:“福贵说,风水师的命是用来守人的——守得住眼前人,才守得住天地气。”他抬头望月亮,心里的秤砣轻了点——就算耗十年气运,就算面对蛇堂的刀,只要这些声音还在,他就不会退。
院门口的梧桐树后,黑影盯着老槐树下的陈默,掏出对讲机:“龙哥,陈默拿到第三块残片了……”对讲机里传来阴沉的声音:“很好——满月夜,咱们收网。”
本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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