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巷口糖炒栗子的甜香钻进屋缝,陈默摸着枕头底下的九龙壁残片——那半块青白石片被体温焐得温热,龙爪纹络里还嵌着上回从许大茂家翻出时沾的煤渣。系统光屏凌晨三点突然亮起来,淡金色的字在黑暗里跳得刺眼:【九龙壁全片关联地:钟鼓楼榫卯层——地阳之气藏于梁木,可克龙脉地阴】。
他刚把残片塞进工装口袋,傻柱的大嗓门就撞开了门:“陈默!自行车我扛到院儿里了!我跟周婶借了辆加重永久,后座绑了棉垫——你奶奶说钟鼓楼的楼梯陡,让我扶着你!”话音未落,聋老太太端着碗姜茶进来,茶碗底沉着两颗蜜枣,手背上还沾着面——是凌晨起来蒸的糖三角,用纱布包着塞给陈默:“老周头是我远房表亲,当年你李叔帮他藏过《帝京景物略》,他欠咱们院儿个人情——要是他不肯开门,你就把这纸条给他。”
纸条是用旧报纸裁的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“周老弟,当年你躲H兵时,是福贵把你藏在我家菜窖里”——末了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核桃,那是老周头当年给聋老太太的信物。
钟鼓楼的红墙在晨雾里像块褪了色的绸子,门口的石狮子缺了个耳朵,是民国时被炮弹炸的。老周头蹲在台阶上抽烟,烟卷儿抽得只剩个烟头,火星子在风里一明一灭。傻柱递过去根“大前门”,笑着拍他肩膀:“周叔,我是四合院的傻柱!您忘了?去年您去院儿里找我婶借腌菜坛子,我还给您搬过梯子!”
老周头斜着眼睛瞅陈默,烟卷儿叼在嘴角含糊不清:“设计院的顾问?上回有个戴红袖章的小子也说要‘研究古建筑’,结果把榫卯层的榆木梁撬了块——说是要‘破四旧’!你们要是敢动一根木头,我拿扫帚把你们扫出去!”
陈默掏出设计院的工作证——那是张盖着红章的硬纸片,上面写着“建筑布局顾问 陈默”——又递上聋老太太的纸条。老周头展开纸条,指尖抖了抖,烟卷儿掉在地上:“原来是福贵的事儿……行吧——榫卯层的梯子在钟楼拐角,年久失修,你们扶着墙走!”
钟楼的楼梯窄得能卡住傻柱的肩膀,木质台阶踩上去吱呀作响,陈默扶着墙往上爬,罗盘的指针突然疯了似的转起来,红针稳稳指向头顶的榫卯层门。推开门的瞬间,灰尘扑面而来,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下来,照在一堆堆旧木料上——其中一根碗口粗的榆木梁上,刻着九龙壁的图案:九条龙盘在云里,最左边的龙爪缺了一块,正好和陈默手里的残片严丝合缝!
“陈默!你看这个!”傻柱扒开一堆旧砖,露出个生了锈的铁盒子,锁孔里插着半截钥匙——像是有人开过又没拔走。陈默用罗盘的边缘撬开锁,里面躺着半块九龙壁残片,龙爪上刻着个极小的“周”字,还有张泛黄的纸条:“庚子年中秋,蛇堂的人来抢残片,我把它藏在榫卯层——若有后人来取,需用聋老太太的核桃为证。周守义记。”
系统光屏瞬间亮起绿色的光,提示音难得带了点起伏:【九龙壁残片集齐,引龙阵克制物已获取!】陈默把两块残片合在一起,青白石的纹路严丝合缝,龙爪上的“周”字和“陈”字(那是陈默祖父当年刻的)拼成了完整的“守”字——原来祖父早就在残片上留了后手。
突然,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——是蛇堂的人!陈默拽着傻柱躲到木梁后面,透过缝隙能看见三个穿黑布衫的人,为首的正是火葬场遇到的疤脸,手里拿着个金属探测仪,扫过地上的旧木料:“龙哥说九龙壁残片在钟鼓楼——要是找不到,咱们都得去喂蛇!”
傻柱攥着木棍的手青筋暴起,陈默按住他的胳膊,从兜里掏出个小瓷瓶——那是系统用500积分兑换的“迷烟丸”,用薄荷和苍术磨的,能让人暂时昏迷。他掀开木梁上的灰尘,把瓷瓶往楼梯口一扔,淡青色的烟雾立刻弥漫开来。
“咳咳——什么东西?”疤脸揉着眼睛,转身要跑。陈默冲出去,用罗盘砸在他的后背上,傻柱跟上补了一棍,疤脸应声倒地。小喽啰们见势不妙,扶着疤脸往楼下跑,傻柱想追,陈默拉住他:“别追——他们肯定去报信了,我们得赶紧把残片带回四合院!”
下楼时老周头还在抽烟,见他们跑得急,把手里的烟卷儿一扔:“我去拦着他们!就说钟鼓楼不让外人进!”陈默把残片塞进怀里,冲老周头鞠了个躬:“周叔,谢谢您——等事儿完了,我给您送二斤猪头肉!”
自行车的铃声在巷子里响得急促,陈默抱着残片坐在后座,风灌进领口,他却觉得心里踏实——引龙阵的克制物找到了,满月夜的决战,他有把握赢。路过四合院门口时,秦京茹正蹲在井边洗被子,见他们回来,蹦蹦跳跳跑过来:“陈哥!你带的什么?能给我玩吗?”陈默把残片藏在背后,揉了揉她的发顶:“等过两天,哥给你做个龙形的木牌——用槐木做的,能辟邪!”
傍晚的时候,陈默坐在老槐树下,把两块残片拼在一起。夕阳的光洒在上面,青白石泛着温润的光,龙爪上的“守”字格外清晰。系统光屏显示:【引龙阵破解法:满月夜子时,将九龙壁残片置于四合院阵眼(老槐树底青石板),以自身气运引地阳之气冲散地阴——注意:需消耗十年气运】。
陈默摸了摸右耳后的三颗痣,想起祖父当年说过的话:“风水师的命,不是用来算卦的,是用来守人的。”他抬头望着院儿里的烟囱,炊烟裹着饭香飘起来,傻柱在厨房喊:“陈默!饭好了!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!”秦京茹举着个纸飞机跑过来,飞机尾巴上拴着根棉线:“陈哥,你帮我飞!”
风里飘着红烧肉的香气,陈默把纸飞机抛向天空,看着它掠过老槐树的枝桠——这就是他要守的世界,哪怕要消耗十年气运,哪怕要面对蛇堂的刀,他也不会退。
本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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