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的鞋底碾过巷口那滩未干的粥渍时,裤脚还沾着老槐树的碎叶——刚才黑衣人消失的地方,树影摇晃得厉害,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拨弄枝桠。他攥着罗盘往李二丫家跑,铜针还钉在“凶煞”的方位,指针尖凝着点细碎的月光,像滴没擦干净的眼泪。
李二丫家的门没关,煤油灯把门框映成暖黄色,却暖不了屋角的冷——小姑娘裹着补丁摞补丁的被子缩在炕头,睫毛上还挂着泪,嘴张着,呼吸轻得像片落在枕头上的槐叶。傻柱蹲在床底,裤腿卷到膝盖,露出沾着泥的小腿,手里攥着个红布包,布角还沾着灰:“陈默,你看——和小当的一模一样!”
陈默蹲下来,红布包的纹路他熟,是街头百货店卖的粗布,五分钱一尺,秦淮茹上周还买了半尺给小当补裤子。拆开布包,香灰混着发丝,里面的纸人画着歪歪扭扭的眼睛,和小当的那个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系统光屏弹出来时,朱砂字比上次更刺眼:“引魂煞·连环局:目标为七岁以下童女,每收集一人发丝,煞气增强三成,三日内若不解,魂海受损不可逆。”
“二丫妈,把这个给孩子挂在脖子上。”陈默掏出备用的桃木枝——是昨天用系统积分兑换的,一共五根,现在只剩三根了——用红绳系成小坠子,“每晚用艾草煮水,水要没过脚踝,煮的时候念三遍‘小娃小娃快睡觉’——这是老辈人传的‘压惊咒’,比吃药管用。”
二丫妈接过桃木枝,手抖得厉害,指节泛着青白:“陈默兄弟,我、我昨天还骂你是‘封建余孽’……”她突然抽抽搭搭哭起来,眼泪砸在桃木枝上,“要是二丫有个好歹,我……我给你磕头!”
“别这么说。”陈默站起来,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都是一个院的,该帮的。”他转头看向傻柱,眼神沉下来,“去把院里有孩子的人家都通知到——尤其是三岁以下的,今晚别让孩子出门,床底下都翻一遍,有红布包就拿来给我。”
傻柱点头,抓起墙角的军大衣就往外跑,军靴踩在地上,发出沉重的响声。陈默走到窗边,掀开窗帘的一角——老槐树的影子晃在窗纸上,像个张牙舞爪的巨人。系统提示“黑衣人气息残留浓度上升至62%”,墨玉在腕间又开始发烫,这次烫得更厉害,像块烧红的煤,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热度。
他摸出墨玉,突然看见玉里面浮现出画面:是现代的滨江路18号,他穿越前布置凶煞阵的地方——黑衣人站在阵眼中间,手里举着个青铜罗盘,罗盘上的指针转得飞快,阵里的黑气像蛇一样缠上他的身体,他的耳后三颗痣泛着红光,像要渗出血来。画面突然碎成光点,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:“警告!宿主与黑衣人灵魂共振率89%!引魂煞为宿主前世阵法衍生物!”
陈默的后背全是汗——原来引魂煞是他自己前世布置的凶煞阵变的!黑衣人是阵灵,而他是阵主,所以他们才有一样的痣,一样的气息!他突然想起祖父说过的“因果循环”——你种的因,不管隔多少时空,都会来找你要果。
窗外传来敲门声,秦淮茹攥着个布包站在门口,眼睛肿得像桃子:“陈默兄弟,我把院里有孩子的人家都查了——王二丫、李三妞、赵小囡,床底下都有红布包!”她把布包递过来,里面装着三个红布包,“傻柱已经去通知他们用艾草煮水了,可、可这到底是谁干的?”
陈默接过布包,指尖碰到秦淮茹的手——凉得像块冰:“是个穿黑衣服的人,和我有一样的痣……”他顿了顿,把到嘴边的“阵灵”咽回去,“总之,今晚把孩子都看好,别给陌生人开门。”
秦淮茹点头,转身要走,又回头:“陈默兄弟,你要是有什么事,别忘了找嫂子——我虽然没本事,但能帮你看着孩子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小当刚才醒了,说要找叔叔的小树枝……”
陈默的鼻子发酸——这个女人,昨天还在为小当的病哭,今天就敢站出来帮他通知邻居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桃木枝,剩下两根,递了一根给秦淮茹:“给小当挂着,别摘。”
秦淮茹接过,攥在手里,像攥着根救命的稻草:“哎,我这就去。”
等秦淮茹走了,陈默坐在炕沿上,把五个红布包排成一排——小当的、二丫的、三妞的、小囡的,还有昨天从许大茂家拿的金属零件(金属性信物)。系统提示“五行信物已集齐四件,还差火属性信物”——不对,上一卷明明说在工地挖出了铜火铳(火属性),怎么会还差?他突然想起,铜火铳被他锁在设计院的抽屉里——昨天去设计院的时候,张主任说要看看“古代火器”,他就放在那里了!
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响起来,这次没有杂音,很清晰:“警告!火属性信物被黑衣人盗走!当前五行信物缺失率20%!”
陈默的脑子“嗡”地一声——难怪黑衣人说“等我收集够发丝”,原来他已经拿到了火属性信物!他突然想起昨天设计院的门没锁,张主任说“有个穿黑衣服的人来找你,说是你亲戚”——肯定是黑衣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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