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下午,太阳刚偏西,金色的光斜斜地扫过土坯房的墙头,把院门口那棵老榆树的影子拉得老长。院门口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踩在冻硬的土路上“咚咚”作响,还夹杂着粗声粗气的喊:“弟媳!在家没?听说生了,俺来瞅瞅!”
是大伯孟老大。他比孟老实高出半个头,身板壮得像头老黄牛,肩上扛着半袋玉米面,袋子口没扎紧,漏出几粒金黄的玉米粒,落在地上滚了几圈。进门时他光顾着喊,差点撞在门框上,慌忙伸手扶了一把,才稳住身形。他把玉米面往地上一放,“咚”地一声震起些灰尘,拍了拍手上的玉米面渣,眼睛却没往炕边的李秀兰瞟,直勾勾地扫向襁褓,那眼神里的不耐烦,跟蒙了层灰似的,藏都藏不住。
孟老大比孟老实高出半个头,身板壮实,扛着半袋玉米面,进门时差点撞在门框上。他把玉米面往地上一放,拍了拍手,眼睛却没看李秀兰,直接扫向炕边的襁褓,那眼神里的不耐烦,藏都藏不住。
“弟呢?”孟老大一屁股坐在炕沿上,炕板被他压得“吱呀”响。他掰着粗短的手指头,算得比账房先生还清楚:“老实,你瞅瞅啊,家里已经有建国、建军两个小子,还有个紫然丫头,现在又添这么一个,这可不是多双筷子的事!来年开春种地,化肥、种子都得花钱,口粮得紧着小子们吃——他们是孟家的根!丫头片子吃再多,将来也是泼出去的水,能给家里挣啥脸面?”
他顿了顿,斜眼瞥了下李秀兰,见她低头没吭声,又转向刚从地里回来的孟老实——孟老实肩上还扛着锄头,锄刃上沾着冻硬的泥土,裤脚卷着,沾着草屑。孟老大声音放得“温和”些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:“送出去多好啊!既能换五十块钱,够买两袋白面还能剩点零花,又能省口粮。那远房亲戚俺打听了,家里开着小杂货铺,三间大瓦房亮堂着呢,丫头去了不受罪,你也能松快些,这不两全其美?”
孟老实把锄头往墙根一靠,锄柄撞在墙上发出闷响。他听到这话,又蹲回了门口的老石墩上,摸出旱烟袋,颤抖着卷了烟丝,划了三根火柴才点着。烟丝烧得“滋滋”响,青色的烟圈在他眼前飘,他却没抽几口,直到烟杆烫到了手指,才“嘶”地一声猛地回神。他抬头看了看炕边脸色发白、嘴唇紧抿的李秀兰,又看了看一脸“为你好”的孟老大,喉结动了动,支支吾吾半天,才挤出一句:“这…这得跟秀兰商量商量,她刚生完,身子虚得很…”
“商量啥啊?”孟老大“腾”地站起来,嗓门陡然拔高,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掉了点,“你是家里的顶梁柱,还能让个女人拿主意?再说了,这也是为了全家好!难道你想让建国、建军饿肚子?他们可是孟家的根苗,将来要传宗接代的!”他说着,还往襁褓那边扫了一眼,那眼神跟看块累赘似的。
紫嫣躺在襁褓里,虽睁不开眼,却能清晰“听”出大伯话里的虚情。更让她警觉的是,孟老大说到“换钱”时,偷偷摸了摸胸口的口袋,指节动了动,那动作快得像偷东西,却没逃过她的耳朵——分明是早就跟奶奶合计好了,连钱的事都敲定了。她能感受到母亲李秀兰的手紧紧攥着褥子,指节泛白得像冻住的萝卜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,生怕自己一开口,就点燃这场一触即发的争执。屋里的空气闷得像捂了层棉絮,孟老大的大嗓门在土坯房里来回撞,压得人胸口发堵。
她还能感受到,母亲李秀兰的手紧紧攥着褥子,指节都泛白了,连呼吸都放轻了,像是怕自己一说话,就会点燃这场争执。屋里的空气又开始发闷,孟老大的大嗓门在土坯房里回荡,压得人胸口发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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