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建设被“抽调”,马得宝被带走。
两记重拳,几乎在同一天砸下,整个清源县的官场天顶,被硬生生砸出两个窟窿。
柳林镇,这个昔日被马得宝一手遮天的地方,彻底变了天。
那些往日里紧跟马镇长的干部,现在见到楚风云,隔着十几米远就恨不得把腰弯成九十度,脸上堆砌的笑容比哭还难看。
而那些曾被压得抬不起头的,此刻走路带风,胸膛挺得笔直,主动汇报工作的声音洪亮得能掀翻屋顶。
楚风云没有急着开什么安抚人心的大会。
他知道,此刻任何空泛的讲话,都不如一场实实在在的“分肉”来得有效!
他要做的,不是安抚,是彻底洗牌,是在所有人的心脏上,刻下他楚风云的名字!
镇党委班子紧急扩大会议。
除了党委委员,所有股、所、站的负责人都被叫了过来,会议室里挤得满满当当,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位上那个年轻得过分的书记身上。
楚风云环视一周,眼神平静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他没有一句废话,直接开口,声音不大,却字字如锤。
“马得宝倒了,孙建设走了,但柳林镇的工作不能停。”
“有些位置,不能一直空着。”
他将目光投向财政所的副所长,一个四十多岁、戴着眼镜、在马得宝手下常年被穿小鞋的老实人。
“李会计,你跟了马得宝几年?”
那人一愣,扶了扶眼镜,紧张地站起来:“楚……楚书记,快十年了。”
“做得憋屈吗?”楚风云问。
李会计的脸瞬间涨红,嘴唇哆嗦着,半天没说出话。
“坐下。”楚风云语气淡然,“从今天起,财政所你来主持工作,职务是所长。回头就办手续。”
轰!
一句话,让整个会议室炸开了锅!
当场任命?
连个考察、酝酿的过场都不走?
这……这是何等的霸道!何等的魄力!
李会计本人更是呆若木鸡,眼眶瞬间就红了,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。
楚风云没理会众人的惊愕,目光转向另一个角落。
“城建办的王工,山南村的路,你跑了多少趟?”
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猛地站起:“报告楚书记!光今年,就跑了不下二十趟!”
“图纸改了多少版?”
“七版!每一版都被马镇长以各种理由否了!”王工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。
“很好。”楚风云点点头,“城建办主任的位置,是你的了。我给你一周时间,把修路的最终方案拿出来,钱,我来想办法!”
“保证完成任务!”王工吼得声嘶力竭,眼里的光芒像被点燃的火炬。
接下来,楚风云如同点将。
“企业办……”
“农技站……”
“司法所……”
一个个在马得宝时期被排挤、有能力却不得志的老实人、实干派,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,直接提拔、委以重任!
整个过程,没有商量,没有讨论,只有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这不是分权,这是在分肉!
分的是权力的蛋糕,分的是被压抑多年的希望!
那些被点到名的人,个个热血沸腾,激动得几乎要当场宣誓效忠。
而那些马得宝昔日的亲信,则面如死灰,身体冰凉,他们清楚地意识到,自己的时代,彻底结束了。
楚风云用最直接、最粗暴的方式,在半小时内,完成了柳林镇权力核心的重塑!
他要让所有人看到,跟着他楚风云,踏踏实实干事,就有肉吃,有位子坐!
会议的最后,楚风云站起身,目光扫过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。
“我不管你们过去是谁的人,从今天起,你们都是柳林镇的人,是柳林镇六万老百姓的人!”
“谁的屁股不干净,自己回去擦干净。谁还想跟马得宝一样伸手,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,够不够纪委的刀快!”
“我把话放这,柳林镇的天,变了!谁想让它变回去,我第一个不答应!”
话音落下,全场死寂。
随即,雷鸣般的掌声骤然响起,经久不息。
就在这时,楚风云的私人手机响了。
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来电人:赵长河。
县委书记,清源县现在名义上的一把手。
楚风云当着所有人的面,按下了免提。
“风云同志啊。”电话那头,赵长河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,甚至带着一丝亲切。
“赵书记,您好。”楚风云的语气不卑不亢。
“柳林镇的情况,我听说了。你做的很好,快刀斩乱麻,稳定了大局。”赵长河先是肯定了一句,随即话锋一转。
“不过,风云同志,人事任免,还是要讲程序的嘛。你这么当场宣布,让县委组织部的工作很被动啊。”
来了。
兴师问罪来了。
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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