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诩捻着山羊胡,笑得笃定:“千真万确!我派去的那心腹,是早年在李傕营中跟过我的老卒,脸上带块月牙刀疤,混在曹操营的伙房里当帮厨,半点不扎眼。他回来说,典韦每日天不亮就练戟,练到日上三竿,必去伙房讨酒喝——一顿饭要啃三斤酱牛肉、吞五斤糙米饭,配的酒还得是最烈的烧刀子,一坛三十斤的酒,他独自就能喝得底朝天,喝完了还得拍着桌子喊‘痛快’!”
说着,贾诩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条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:“这是老卒记的典韦饮酒时辰——每日午时、戌时必喝,喝到兴起时还会光着膀子划拳,去年濮阳大捷后,他跟夏侯惇喝到半夜,醉得抱着酒坛趴在桌上,鼾声能震醒半座营寨!只要车儿掐着戌时去,趁他酒瘾上来的时候添酒,再用话激他,保管能把他灌到不省人事!”
张绣接过纸条,指尖捏着泛黄的纸边,还是有些犹豫:“可典韦是曹操的护卫,就算醉了,帐外还有他的五百亲兵,车儿怎么能顺利偷出铁戟?万一被亲兵发现,岂不是自投罗网?”
贾诩捋着山羊胡,微微一笑:“主公忘了?咱手下有位能担此重任的勇士——胡车儿啊!”
“对啊!我怎么把他给忘了!”张绣猛地一拍大腿,椅子腿都被震得晃了晃,脸上的愁云瞬间散得干干净净。
这胡车儿在张绣军中,那可是跺跺脚营寨都要颤三颤的人物!身高七尺有余,腰阔得能抵上两个普通士兵,膀大腰圆却不笨拙——论力气,营外那三百斤的石墩子,他能单手举着绕校场走三圈,脸不红气不喘,上次比武,他跟张绣手下的第一力士掰手腕,单手就把人掀翻在地;论机灵,更是八面玲珑,嘴甜得像抹了蜜,见着文官说诗书,对着武将聊沙场,连刘表派来的使者都被他哄得眉开眼笑,临走时还塞给他两把羊脂玉坠子,说“日后若去荆州,必当与胡壮士痛饮”。
更妙的是,他跟典韦还有段“惺惺相惜”的渊源——当年濮阳之战,胡车儿作为张绣的斥候,混在乱军中观战,亲眼见典韦提着双铁戟,在三万西凉铁骑里杀得七进七出,铁戟上的血珠甩成了红帘,最后一戟挑飞吕布麾下的上将成廉,那股子悍勇让他当场就拍着大腿喊“好汉子”!后来他私下跟亲兵说:“这世上若有能让我甘心敬酒的,除了主公,便是典韦这等人物!此生若能与他痛饮一场,就算醉死也值了!”这话传到贾诩耳朵里时,老谋深算的谋士当即就记在了心里,特意让人多留意胡车儿对典韦的态度,确认他是真心敬佩,而非假意逢迎——这才敢把如此关键的任务交给他。
“车儿不仅勇猛机灵,更关键的是,他对典韦是真的敬佩,不是装出来的!”贾诩放下茶盏,眼神里满是算计,“他去敬酒,是以‘英雄惜英雄’的名头,典韦本就性情豪爽,见同道中人来攀谈,戒心必减;再加上车儿那嘴皮子,把他濮阳之战的壮举翻来覆去地夸,保管能把他夸得晕晕乎乎,一杯接一杯地喝!”张绣听到这儿,终于彻底放下心来,猛地一拍案:“好!就让胡车儿去!若能成此大事,我必赏他千金,封他为先锋大将!”
张绣捏着剑柄的手还在微微发颤,刚才被怒火冲昏的头脑冷静了几分,眉头拧成个死疙瘩,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:“先生之计虽妙,可典韦是什么人?那是曹操的贴身护卫,当年濮阳城三万铁骑都冲不破他的防线,警惕性比深山里的老狐狸还高!谁去灌他酒?要是他起了疑心,一戟把人劈成两半不说,咱这反戈的心思不就全暴露了?到时候曹操先下手为强,咱这三万弟兄连宛城都守不住!”他越说越觉得后怕,刚才拍案而起的决绝,此刻掺了三分犹豫七分忌惮——典韦的凶名,早就在西凉军里传开了,谁见了不怵三分?
贾诩看着他这副模样,反而捋着山羊胡笑了,指尖轻轻敲着案几,慢悠悠道:“主公莫慌,我既敢提此计,自然早就找好了能担此重任的人。您忘了咱帐下那位‘神力通臂’胡车儿?”“胡车儿?”张绣先是一愣,随即眼睛猛地亮了,手掌重重拍在大腿上,震得椅子腿都晃了晃,“对啊!我怎么把这尊大神给忘了!”
这胡车儿在张绣军中,那可是顶破天的一号人物!身高七尺五寸,腰阔得能抵上两个寻常士兵,光着膀子站在那儿,胳膊上的肌肉块比拳头还大,营外那尊三百斤的镇营石墩,他能单手举着绕校场走三圈,脸不红气不喘——当年张绣军中选力士,胡车儿硬是凭着这股力气,把三个壮汉摞在一起举过头顶,从此“神力通臂”的名头就传遍了全军。可他偏不是个只懂蛮力的粗人,机灵劲儿更是军中头一份,嘴甜得像抹了蜜拌了糖,见着文官就聊孔孟诗书,对着武将就侃沙场拼杀,连刘表派来的使者都被他哄得眉开眼笑,临走时不仅塞给他两把羊脂玉坠子,还拍着胸脯说“日后胡壮士若到荆州,某必倒履相迎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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