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要是知道一点三国这本书的,就指定听过一句石破天惊的话——“宁教我负天下人,休教天下人负我”!这话打从曹孟德那牙缝里蹦出来,可就跟他捆了一辈子,有人说这是枭雄本色,够狠够绝;有人说这是豺狼心性,冷血无情。今儿个咱不聊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谋,也不表他横槊赋诗“对酒当歌”的豪情,单说一段让这位曹丞相背了两千年骂名的血案——徐州屠城。要讲这段惊天动地的事儿,
“琅琊风起祸根埋,百辆辎重引祸来。
泗水尽染黎民血,至今犹怨孟德才。”
方才这四句定场诗,可不是随便凑的,里头藏着仨关键人物,跟串冰糖葫芦似的把整场血案串得明明白白:有挑事造祸的、有含冤受难的、还有那红了眼要复仇的。您先猜猜造祸的是谁?可不是那权倾朝野、一把火烧了洛阳的董卓,也不是那认贼作父、辕门射戟的吕布,乃是徐州牧陶谦手下的一员部将——张闿!那受难的呢?更了不得,是咱后文书里这位大主角曹操的老爹,前大汉太尉曹嵩,连带着一家老小百余口!至于那复仇的,自然是咱这段书的正主儿——曹操曹孟德!要把这桩惊天血案的来龙去脉说透,得先从曹操他爹曹嵩这老爷子说起,这人啊,可不是寻常的乡下老爹,简直是整个故事的“祸根苗”,他这一出场,就把天大的麻烦给引来了。
这曹嵩可不是寻常百姓家的老爹,那是正儿八经的大汉三公之一,官拜太尉!您要是常听汉史就知道,三公乃是朝廷最高官职,太尉管着天下兵马,搁现在说那就是三军总司令!您可能要撇嘴了:“这太尉怕不是花钱捐的吧?”嘿,您还真说着了!当年东汉末年的官场,腐败得都发臭了,买官卖官跟逛城东菜市场似的,明码标价童叟无欺。曹嵩为了这太尉之职,一口气砸了一亿钱!这一亿钱是什么概念?当时一个普通农户一年的收入也就百十来钱,够一家子吃穿用度。这钱要是堆起来,能把他家那座大宅院填满半拉!可您别管这官是怎么来的,三公的头衔往那一站,那就是朝廷的脸面,各州刺史、郡太守见了他,都得恭恭敬敬作揖喊一声“曹公”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可到了中平六年,天就变了,董卓那老贼带着西凉兵闯进洛阳,废了少帝刘辩,立了献帝刘协,还嫌洛阳不够乱,一把火把宫城烧得火光冲天,带着新皇帝就迁都长安,好好的京城变成了一片火海焦土。洛阳城里乱成了一锅粥:抢粮的流民跟饿狼似的,劫道的盗匪光天化日就敢动手,连董卓手下的兵卒都穿着铠甲沿街抢掠,比土匪还凶三分。曹嵩在太尉府里看着窗外的火光,听着远处的哭喊,心里直打鼓:“得,这太尉我不当了,官帽子再大,也不如小命金贵!”当即就吩咐管家收拾金银细软,带着全家老小,连夜从洛阳后门逃了出来。先是回了老家谯县,可谯县离洛阳也就百十里地,董卓的兵马说不定哪天就打过来,老爷子躺床上都睁着眼睛到天亮,实在不踏实。琢磨来琢磨去,又拖家带口跑到了琅邪郡,投奔当地的太守赵昱——这赵昱是他早年的门生,靠谱!到了琅邪郡,才算暂时稳住脚跟,住进了太守府旁的宅院。
您可知道这老爷子逃荒带了多少家当?说出来能吓您一跟头!《后汉书·曹腾传》里虽说没明着写数目,但南朝裴松之注《三国志》时引的野史《曹瞒传》里,记载得那叫一个详细:光装金银珠宝、古玩字画的马车就有一百多辆!每辆马车都用三寸厚的柏木板钉得严严实实,缝隙里填着棉絮防潮,外面蒙着两层油布遮人眼目,由两匹壮实的河套马牵拉,走起来稳稳当当;拉着粮食的牛车有五十多辆,装的都是精米细面、腊肉干菜,还有不少从洛阳带出来的名贵药材,够一家子吃个三五年;伺候人的奴仆、丫鬟、厨子、车夫、账房先生加起来足足两百多号人,更别提随身带着的刀盾手、弓箭手,虽说不是朝廷正规军,可都是从老家谯县挑的精壮汉子,个个能拉弓射箭,有个三四十人。这哪儿是避祸啊,简直是带着一座移动的小金库、一个私人庄园搬家!琅邪郡的老百姓听说来了这么一位大人物,都挤在街边看新鲜,见了这阵仗,都私下里交头接耳:“我的乖乖,这曹太尉哪儿是逃难,分明是来咱们这儿享清福的!你瞧那马车,比咱们太守的轿子还气派!”还有那小娃娃追着马车跑,被家里老人一把拽住:“别瞎跑!那车里的东西,够咱们全村吃十年!”
这时候的曹操呢?正憋着一股子冲天的劲儿想干番大事业!他在陈留郡散尽了家里的积蓄,拉起了一支五千人的队伍,打着“讨伐董卓、匡扶汉室”的旗号,加入了袁绍牵头的十八路诸侯讨董联军。虽说那联军里头都是各怀鬼胎的诸侯,最后闹得不欢而散,可曹操借着这股势头,南征北战没闲着。先是在兖州大败黄巾军余党,收编了三十多万“青州兵”,又设计赶走了兖州刺史刘岱,自己坐上了兖州牧的宝座,成了名副其实的一方诸侯。这时候的曹操,有地盘、有兵马、有荀彧、程昱这些谋士帮衬,日子过得风生水起,可他心里头一直惦记着老爹。这天在兖州牧府的议事厅里,曹操披着件锦缎披风,看着墙上挂的天下舆图,目光落在琅邪郡的位置,跟身边站着的谋士荀彧说:“文若啊,你看这琅邪郡,我爹在那儿飘了两年多了,虽说有赵太守照看,可终究是寄人篱下,不是长久之计。如今我有了兖州这块地盘,城池坚固,粮草充足,也该把老爹接过来享享清福,尽尽我这做儿子的孝心了。”荀彧赶紧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主公说得是!太老爷年纪大了,漂泊在外终究不妥,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主公可要追悔莫及。只是从琅邪到兖州,要经过徐州地界,路途遥远,沿途盗匪出没,得派个可靠的人去接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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