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将军府别院,戒备森严。
糜贞被安置在一间陈设华丽的房间内,门外有重兵把守。
她面色苍白,眼神平静,心中决然。
忽然,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。
“放肆!我奉司空密令,前来提审人犯!滚开!”
曹昂?!糜贞心中一紧。
房门被猛地推开,曹昂大步闯入。
他扫了一眼房内,目光落在糜贞身上。
对身后跟进来的守卫队长冷声道:“司空有令,此间由我接管!尔等全部退至院外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入内!若敢违令,格杀勿论!”
守卫队长不敢多问,连忙躬身应诺,带着人退了出去,并紧紧关上了房门。
糜贞警惕地看着曹昂,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手悄悄摸向发髻,那里藏着一根锋利的银簪:“曹公子,意欲何为?”
曹昂却不答话,一个箭步上前,猛地将她拦腰抱起!
“啊!你……!”糜贞惊呼出声。
“夫人恕罪!事急从权!”曹昂急速低语。
他抱着她,快步走向内室的浴房,只见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柏木浴桶。
曹昂毫不犹豫,抱着糜贞,“噗通”一声跳进了浴桶中!
水花四溅!
糜贞猝不及防,呛了口水,剧烈地咳嗽起来,衣衫尽湿,曲线毕现。
她又羞又怒。
曹昂迅速将他自己的衣袍、鞋袜胡乱扯下,扔在桶边,地上一片狼藉。
他忽看向她,目光灼灼,压低声音道:“唯有令父亲以为你我已有肌肤之亲,或可让他息心!此乃险中求活之策。”
“夫人若信我,请自解外衣、散乱鬓发,与我共演这场戏;若不信,我这便走。”
糜贞怔住。
心念电转间,终是一咬牙,眸中含泪,却抬手自行解开外衫,掷出水外,又抽散青丝,颤声道:“妾身明白。”
曹昂心神稍定,正欲再言——
一个暴怒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:“逆子!给孤滚出来!”
曹操来了!而且来得如此之快!
曹昂眼中精光一闪,猛地将糜贞往怀里一带,同时自己向后靠在桶壁上,将糜贞半挡在身侧,遮住她窈窕的身形。
他深吸一口气,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慵懒的表情,扬声道:“父亲?何事如此动怒?”
“砰!”浴室的门被一脚踹开!
曹操面沉如铁,率许褚等闯入。
一眼便见桶中衣衫不整的二人,地上狼藉,糜贞鬓发散乱、瑟缩于曹昂身后,满面惊惶……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!”曹操指着曹昂,气得浑身发抖。
曹昂却仿佛浑然不觉,手臂揽了揽身前的糜贞,“父亲,您怎么来了?.儿臣一时忘情,未能远迎,还请父亲恕罪。”
“好!好你个曹子修!”曹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猛地一甩袖,“全部都滚出去!”
脚步声远去,曹昂后背冷汗涔涔。
他连忙松开糜贞,低声道:“唐突夫人,是昂之过!”
糜贞瘫软在浴桶中,看着他,惊魂未定。
曹昂顾不得浑身湿透,疾步而出,见到父亲竟在院中,心中一凛,立刻上前跪倒:“父亲!”
“哼!”曹操冷哼一声,看也不看他,转身便走,“滚到书房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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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将军府,书房。
“逆子!”曹操猛地转身,抓起案几上的砚台就砸了过来!
曹昂不闪不避,砚台擦着他的额角飞过,砸在门框上,墨汁溅了他一身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!!”曹操须发皆张,目眦欲裂,“先是一个甘氏,如今又是糜氏!那刘备的妻妾,就这般合你胃口?!”
“你眼里还有没有君臣纲常,有没有我这个父亲?!你如此行事,与禽兽何异?!”
曹昂重重叩首,“父亲息怒!儿臣此举,实有不得已的苦衷,更是为了父亲的大业!”
“苦衷?为了大业?”曹操气极反笑,“好啊!你倒是说说,你是如何为了为父的大业,去强占人妻的?!”
曹昂抬头直视曹操,语速飞快:“父亲明鉴!糜夫人与甘梅不同!甘梅是刘备兵败弃之,儿臣救之于危难,两情相悦,虽有瑕疵,尚可转圜。”
“但糜夫人是刘备明媒正娶的正室,糜家更是倾尽家财助他,情深义重!若按父亲原先之意,强行纳之,此事传扬出去,父亲与刘备便是不死不休之局!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刘备虽如今势微,然其人心志坚韧,尤擅笼络人心,若背上‘夺人正妻’之恶名,天下心怀汉室或与刘备交好者,必以此为由,同仇敌忾,于父亲平定北方、进而图谋天下之大业,有百害而无一利!”
曹操眼神微动,怒气稍敛,“即便如此,你便可先行玷污?这与你口中之恶名,有何区别?!”
“有区别!”曹昂斩钉截铁道,“若是父亲之命,此乃曹氏之过,是国仇!但若是儿臣私下用强,行为不端,那便只是儿臣一人之失德,是家丑!家丑虽亦可笑,但总比国仇易于化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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