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昂的手不安分地勾向大乔腰间丝绦,“天地可鉴!韵姐姐那章法...不谈也罢,连个衣带结都解得磕磕绊绊,急煞人也……”
他忽然凑近大乔耳畔,嗓音低沉,“哪及靓儿?我家靓儿的章法——”指尖灵巧地一挑,丝绦应声而落。
“声如莺啼,绕梁三日……尤其是那一声夫君……听得人筋骨酥麻...”
他眼底漾着坏笑,学着她往日情动时的腔调低低唤了一声,“......可是如此?”
大乔霎时羞得耳根通红,握拳轻捶他肩头:“曹子修!你、你......浑说什么?” 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。
“怎是浑说?”他一本正经地挑眉,“韵姐姐争的是上下,靓儿你赢的是人心。她解的是衣带,你解的是我的魂呐……”
大乔闻言,眼波流转间羞意稍褪,一脸狡黠,“既然如此……那夫君方才学的,可半点都不像……”
她忽然仰首贴近他耳廓,气声婉转,如兰似麝:“……分明是这样的……”
一声未毕,曹昂已反身将她揽入锦帐之中,“……好靓儿,再来一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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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天光初亮。
“去请城西的李老夫子来。”曹昂略一沉吟,特意补充道,“就说府上有两位天资聪颖的女学生,望先生多加费心,束修按三倍算。”
李老夫子须发皆白,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儒衫。
听说州牧亲自相邀教导女眷,自觉重任在肩,想必是两位娴静端庄的闺秀,便带着几分郑重前来。
他捻着胡须,踱着方步踏入书房——
只见一位红衣少女正以毛笔为剑,虎虎生风地比划着突刺招式,墨点险些甩到墙上;
另一位翠衣姑娘则猫在《诗经》后面,窸窸窣窣地啃着蜜饯,书页上还沾着些许糖粉。
李夫子清了清嗓子,努力维持着师道尊严:“今日,便从《孟子》讲起。‘孟母三迁’,是为择邻而居,彰显环境于求学之重要……”
小乔感同身受,举手道:“孟母真不容易,搬家好累的!就像我从江东搬到许都,又搬到平舆,我最喜欢的镶珠妆奁都磕掉了一个角!”说罢惋惜地叹了口气。
孙尚香则双眼放光,握拳振奋道:“孟母真有远见!定是觉得原先的邻居太弱,才要搬到高手旁边!兵书上说‘居必择乡,游必就士’,我兄长也总说要结交豪杰,是一个道理!”
李夫子强自定了定神,捻须沉吟片刻,朗声道:“二位姑娘,我们接着讲《孟子》。所谓‘君子远庖厨’,此乃圣人体恤万物、不忍见杀生之言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孙尚香立刻举手:“先生!我明白了!这是说身为大将应当远离厨房,免得目睹宰鸡杀鱼,心肠变软,失了战场决断之力!难怪我兄长从不进厨房,这是保全杀气啊!”
小乔正偷偷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桂花糕,闻言立刻咽下点心,抢着反驳。
“不对不对!香香你整天就晓得打打杀杀!分明是君子怕闻见饭菜香味,忍不住流口水失了体面!就像我每次路过姐夫书房,都得屏住呼吸,绝不能看那个紫檀点心盒!”她说着,舔了舔嘴角的糕屑。
......
李夫子听着这一套又一套的“高论”,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,满腹经纶都堵在了喉咙口。
一炷香还没燃尽,李夫子已经彻底崩溃。
他颤巍巍地站起身,对着闻讯赶来的曹昂深深一揖,老泪纵横:
“州牧大人……老朽无能,实在……实在难当此重任!这两位姑娘乃天纵奇才,见解非凡,非老朽迂腐之学所能教化……束修分文不敢取,唯求大人准老朽还乡……安度残年……”
说罢,踉跄着夺门而出。
曹昂目送老先生的背影消失,缓缓转过头。
只见孙尚香一脸理直气壮,小乔则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,嘴角还沾着糖粉。
曹昂沉默了三秒,忽然抬手扶额,长长地吸了一口气。
“罢了罢了……”他摇头苦笑,“看来我这州牧府,终究是配不上正经夫子……下次还是直接请个说书先生来算了,至少还能听个响。”
他边说边朝外走去,经过她俩身边时,顺手抽走了小乔藏在袖子里还剩半块的桂花糕。
“尤其是你,”他瞥了小乔一眼,“这个月零食减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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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!大事不好!”一名听风卫快步入内,压低声音急报。
“刘备借口截击袁术残部,骗得车胄将军打开徐州城门,趁机袭杀车将军,夺了徐州!如今已据城反叛,打出旗号要...清君侧!”
曹昂瞳孔骤缩:“何时之事?!”
“就在三日前!司空震怒,已下令羁押刘备在许都的所有家眷!据报,那糜夫人已被秘密押入原左将军府别院……”
曹昂的心一沉。
刘备反叛,原在意料之中,但父亲为何要迁怒于糜贞?
那位贞静刚烈的女子……他脑海中瞬间闪过那日街角相遇时,糜贞清澈而带着疏离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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