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梅尔维斯在一旁听着,忽然微微一笑,看向满脸震惊的周礼和诺谛卡,说:
“不必这么惊讶,事实上,我们几个说起来,好像都是一百多年前的‘老人’了。”
她伸手指向玛丽安娜小姐,依次介绍道:
“玛丽安娜小姐来自法国着名的泰内布朗热家族,是一尊诞生于一百多年前的石像鬼;
这位未锈铠先生,生前是一千多年前法兰克王国的骑士,战死沙场后以这种形态留存至今;
至于我,是在一战前夕的维也纳,被感染成了血食怪。”
周礼和诺谛卡听得目瞪口呆。
原来这办公室里坐着的,竟都是些活了百年甚至千年的存在,难怪气场不凡,看来真是个个都身怀绝技啊……
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向了一旁,梅蕾尔还在低头专注地剥着巧克力,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。
察觉到周礼的视线,她猛地抬起头,连忙摆手:
“你看我干什么?别把我跟他们算在一起,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神秘学家,才活了十几年呢!”
说罢,还飞快地把最后一块巧克力塞进了嘴里,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普通。
在场众人听了梅蕾尔那急于撇清的话,都有些无语,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了几秒,只有巧克力包装纸的窸窣声还在继续。
“那么现在问题来了,”未锈铠打破了沉默,铠甲手臂轻轻地敲了敲剑柄,说:“如果我们不能看它的脸,又该如何确认它的身份呢?”
“我看到了它的脸。”周礼开口道。
见众人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,他补充道:“当时情况紧急,我逼自己克服了心里的恐惧,所以看清了它的样子。”
闻言,未锈铠立刻挺直了“身板”,对着周礼郑重地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,铠甲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。
“能主动克服恐惧的人,都是真正的勇士,称得上骑士之名。周礼同学,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还能见到你这样的人,这是某人的荣幸。”
周礼被未锈铠这突如其来的敬意弄得有些受宠若惊,连忙摆手说:“您言重了,未锈铠先生,我只是运气好而已。”
塞梅尔维斯在一旁沉默着,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,眼神微闪,似乎是在猜测自己最恐惧的东西会是什么。
片刻后,她抬眼看向周礼,语气平静地问:“那么周礼同学,你可以形容一下它的样貌吗?越详细越好。”
周礼点了点头,皱着眉头,努力地回忆着当时的画面。
“它的脸……像是无数带有缺口的刀剑和生锈的枪管硬生生地堆积在一起,那些尖锐的金属边缘向外支棱着,看着就像一团扭曲的凶器。
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,那大概就是‘死亡’,光是看着,就让人不寒而栗。”
“听上去,倒像是个意识唤醒者。”
塞梅尔维斯听完,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,做出了猜测:“毕竟正常的人类,绝不会是这副模样。”
“意识唤醒者?”
周礼愣了一下,很快反应了过来,问:“是像APPLe先生、乌尔里希教授,还有无线电小姐那样的存在吗?”
“没错。”塞梅尔维斯颔首,周礼举例的这几位她也都认识,进一步解释道:
“还有实验处的露西主任、学院的官方发言人宽檐帽先生……它们都是意识唤醒者。这类存在的最大特征是,本体原本只是一件物品,却意外产生了自我意识,继而拥有了思考和交流的能力。”
“死亡……”
一旁,玛丽安娜低声重复着这个词语,眼神忽然有些恍惚,像是被勾起了某些深埋在心底、不愿回想的记忆,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。
沉默片刻后,她忽然抬头看向周礼,不确定地问:“如果它代表着死亡……那它的胸口,是不是生长着几朵虞美人花?”
周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,连忙点头:“没错!您怎么知道?难道您真的认识它?”
玛丽安娜的目光落在小推车上那被布蒙着的身影上,眼神复杂,轻轻地嗯了一声:
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它应该就是我当年在西线战场上认识的那个……死而复生的家伙。”
玛丽安娜轻轻地叹了口气,语气里带着几分感叹,又有几分复杂:
“总之,先把它松开吧,我想……这应该是一场误会。”
“误会?”
周礼和诺谛卡面面相觑,脸上满是不解。
诺谛卡更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,愤愤不平地说:“这怎么可能是误会呢?刚才在营地里,刀差点就划到我的脸了!
还有那个被划破的帐篷,现在还好好地留在绿湖营地呢,这无论怎么看都是蓄意伤人吧!”
她说着,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那道冰冷的锋芒。
玛丽安娜却没有再多做解释,只是站起身,从腰间的刀鞘里抽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刺刀。
她走到小推车旁,弯腰利落的割断了绑着怪人的绳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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