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云卿盯着烛阴那癫狂的模样,心中已了然,笑着收回折扇:
“烛阴叔父,我看你这模样,想必是生了一场大病。待小侄闲暇之余,为你诊治一番。不过么……”
他看了一眼玄玥,又看了一眼赤榕,眸间染上一丝笑意:
“咱们都是一家人,有话好好说,何必动刀动枪的?”
他指了指玄玥,又指了指傅临风:
“这位是我的夫人玄玥,傅临风是我们的儿子,赤榕是临风的妻子,算来,咱们也是亲家。既然临风已然与您的孙女拜堂,他认了这门亲事,我们傅家向来光明磊落,自然也认。”
眼见着烛阴神色略有缓和,傅云卿哈哈大笑:
“所以嘛,都是一家人,打起来像什么样子?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给玄玥使了个眼色:
“老友远道而来,本该好好招待。不如进屋坐下,有什么误会,咱们慢慢解开,如何?”
烛阴看了一眼身侧惊魂未定的赤榕,见她朝自己微微点头,这才收起了招式,闷声不语。
赤榕躲到傅临风身侧,指了指傅云卿,压低声音:
“风风,他便是你爹爹傅云卿?还真是个老来俏,啧啧,人生得俊,也会说话,比你那个夜叉老母强多了!”
“不许胡说!”傅临风吓得慌忙掩住她的红唇,生怕玄玥听见。
自己的娘亲生就暴脾气,他和妹妹打小没少挨她的数落,嫌妹妹胆子小,嫌他太谦和,兄妹二人没有一个合她的心意,最终索性把他们丢给祖父,拉着爹爹傅云卿遨游天下去了。
所以,兄妹二人,骨子里对娘亲是既敬又怕。
玄玥仍怒气未消,狠狠瞪了傅云卿一眼,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把:
“就你滥好人一个。”
傅云卿唇角噙着一抹纵容笑意,显然未曾怪罪自家娇妻的小性子,反手对着烛阴与萧玄澈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众人款步迈入客厅,依着宾主之仪分席落座。
须臾,仆从奉上清茗,茶香袅袅漫开。
傅云卿的目光越过烛阴,落在赤榕身上,凝眸端详半晌,忽而开口,语气温和,如沐春风:
“你便是赤榕姑娘?”
赤榕本就对这位国公爷颇有好感,只觉他英俊潇洒,举止随和,这般老公爹瞧着便顺眼得很,当即起身敛衽,施了一礼:
“赤榕参见国公大人。”
傅云卿闻言大笑,摆了摆手:
“方才在路上,我听凝儿说了,你已与临风拜堂成亲,既如此,那便是自家人,何须再唤国公大人。”
赤榕眼前一亮,万没料到傅云卿这般痛快便认下了她,她心思转得极快,当即屈膝跪倒,脸颊染着淡淡红晕,恭恭敬敬唤了一声:
“爹爹。”
傅云卿含笑颔首,抬手示意她起身。
一旁的玄玥却陡然沉了脸,秀眉一敛:
“傅云卿,你认她便认,我可不认!临风这孩子自幼性子温吞,定是被这女子哄骗了去,否则怎敢不经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便私自拜堂?”
傅云卿依旧笑意不减,伸手拍了拍玄玥的手背,低声道:
“孩他娘, 。你可知,她为救临风与楚樾等人,如今身中奇毒,命在旦夕?”
玄玥闻言一怔,眸中满是惊愕:“什么?”
傅云卿俯身凑近她耳畔,寥寥数语简述前因后果。
玄玥的脸色渐渐缓和,再看向赤榕时,眼底的敌意已消去大半:
“你中了雪魄引?”
赤榕眼见玄玥态度转变,心中刚略有宽慰,却只觉身侧一道寒芒直射而来,那目光锐利如刀,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谨慎措辞:
“是。若非谢凝的赤血冰蚕液续命,赤榕此刻早已化为枯骨。”
玄玥眉头微蹙,语气却柔和了许多:
“你这女子,生就一脸机灵相,怎的如此傻气?既知身中剧毒,为何不道出你的主人是谁?便是念着你救临风的恩情,我傅家便是拼尽全力,也定会为你寻来解药!”
玄玥虽然性情泼辣,本是通情达理之人,并无门第之见。
她起初瞧赤榕不顺眼,一来是她言行举止间带着几分媚态,与蔓萝有几分相似,她与蔓萝那可是吵吵闹闹十几载,谁也不让着谁;
二来是她心中早有属意的儿媳人选,或是谢茵那般端庄持重,或是谢凝那般嘴巴甜会哄人的,甚至她还相中了南昭皇帝谢谦的女儿谢荞,那也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,与自家儿子甚是相配。
谁料想,如今骤然冒出一个陌生女子,生就几分狐媚之态,儿子又未事先禀明擅作主张,自然心中不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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