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枫用罢晚膳后,忽然想起谢凝。
他知道谢凝晕倒是故意为之,宫人早已将她在御花园的动静一一禀报。
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侄女,赫连枫是打心眼里疼爱,想着侄女这会兴许还在闹些小脾气,他放下杯盏:
“备辇,去春行馆。”
轿辇平稳地穿行在宫道上,两旁宫灯次第亮起,昏黄的光线下,飞檐斗拱的轮廓显得格外沉寂。
不多时,春行馆已至。
赫连枫刚下轿,萧玄澈便得到消息,从馆内快步走出,躬身一礼:
“臣参见陛下,不知陛下驾临,有失远迎。”
“凝儿如何了?” 赫连枫没有多余的寒暄,目光径直望向馆内,语气里的关切难以掩饰。
“回陛下,凝凝今日折腾了一天,许是累着了,方才已经睡下。”
赫连枫闻言,脚步顿了顿。
他本想进去看看,可听闻谢凝已睡,沉默片刻,淡淡吩咐:
“既已睡下,你便好生照看,明日她若有不适,即刻禀报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赫连枫语毕,转身想走。
萧玄澈忽然再度开口,语气带着几分谨慎:
“陛下,臣有一事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讲。”
赫连枫目光微沉,他知道萧玄澈素来心思缜密,若非重要之事,绝不会在此刻多言。
“西川太子慕容珒,自上次离京后便行踪不明,臣担忧,他尚在京中。”
萧玄澈声音压得极低:
“此人野心勃勃,臣担心他会设法混入宫中,对陛下不利。”
赫连枫眼底闪过一丝冷意,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:
“他借了熊心豹子胆,也不敢擅自闯入皇宫。”
“陛下明鉴,可人心难测。” 萧玄澈微微蹙眉,语气愈发恳切:
“臣担忧的是,慕容珒也许会去寻皇后娘娘,毕竟,那是他的姑母。他若以亲情相诱,说不准会带皇后娘娘离开天启,然后再将皇后娘娘隐匿起来,反咬陛下谋害了皇后娘娘,逼您交人。您若交不出,那么,一切便都是天启的错,到那时,恐难堵住天下悠悠之口。”
赫连枫眉稍微挑,随即哼了一声:
“玄澈,你也是西川人,竟然不替你的表弟和表姨母说话?”
“臣虽出身西川,可自小便在天启长大,陛下对臣的栽培之恩,臣没齿难忘。如今臣的根早已扎在天启,若真到了关键时刻,臣定能大义灭亲,绝不让西川的势力危害天启分毫,以报陛下知遇之恩。”
赫连枫听着萧玄澈这番表忠心的话,没有接话,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:
“朕知道了,退下吧。”
语毕,他便带着内监与冥影,转身离开春行馆。
可刚走出没几步,赫连枫的心情却莫名烦躁起来。
萧玄澈今日忽然提到慕容芷,像一根细针,猝不及防地刺入他的心底。
他怎么会想起这个女人?
许是春行馆离兰芷宫较近,赫连枫并未上轿,心绪烦乱间,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偏离了回紫宸殿的方向,朝着兰芷宫而去,冥影率着侍卫和内监,于他身后随行。
兰芷宫的宫门紧闭,外面有几名值守的侍卫,一 见赫连枫前来,吓得连忙跪地行礼,却被他挥手制止,示意他们不必声张。
他放轻脚步,示意宫人打开正殿大门,缓缓走进。
待他刚走到寝殿外侧,便听到殿内传来慕容芷带着几分疲惫,却又异常决绝的声音:“走罢,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火,瞬间点燃了赫连枫心中积压的怒火与躁乱。
他命内侍猛地推开殿门,大步走了进去。
……
殿内,慕容珒正站在慕容芷身旁,见赫连枫闯入,脸上没有丝毫惊慌,反而转过头看向赫连枫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:
“原来是皇帝陛下,你倒是消息灵通。孤还以为,你已经放弃了姑母,永远不会再踏入兰芷宫!”
赫连枫看着慕容珒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,脸色冰冷如霜:
“慕容珒,你派人刺杀朕,事后畏罪潜逃,如今竟还敢夜闯皇宫,这份胆识,倒真令朕佩服。”
慕容珒摊了摊手,漫不经心地答言:
“孤想,西川与天启之间,或许存在些许误会。那赵武虽是孤的人,可刺杀陛下一事,确非孤所指派。不过,陛下想必也不会相信孤说的话,毕竟在陛下眼中,西川之人,个个都是心怀不轨之徒,解释再多,也是无用。”
“误会?” 赫连枫向前走了两步,目光锐利如刀,直直看向慕容珒:
“西川一向对天启虎视眈眈,这些年在边境蠢蠢欲动,朕早已心知肚明。朕自问,天启从未主动招惹西川,更无意与你们挑起战火,可你们为何偏偏得寸进尺,屡次挑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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