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凝携着听竹、沐雪两名婢子,刚要跨进绮云阁的大门,便被两个龟奴伸手拦了下来。
她眉梢一挑,心头火气顿时冒了上来,柳眉倒竖:
“怎么,你们绮云阁是不打算做生意了?我这老主顾上门,不敲锣打鼓迎接也就罢了,反倒拦着不让进,是嫌银子扎手?”
里头的老鸨听见动静,探出头一瞧清是谢凝,脖颈瞬间嗖嗖直冒凉气,连忙甩着帕子小跑过来,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:
“哟,姑娘您可别动气!不是老身我不让您进,实在是有位大人物下了死命令。只要见着您来,一定不能让您进门。不然呐,我们这绮云阁明天就得关门大吉,实在担待不起啊!”
说着,她哆哆嗦嗦从袖中摸出一页宣纸,双手捧着递到谢凝面前。
谢凝满肚子疑惑,伸手接过来展开,只见纸上赫然画着一名少女,眉眼如墨,唇若含樱,美得晃眼。
她越看越觉得熟悉,指着画像又指了指自己,诧异道:
“这画的…… 是我?”
听竹和沐雪也凑过来细看,纷纷点头称赞:
“可不是小姐您嘛!这画工也太神了,连小姐鬓边那月露梨竹簪都画得惟妙惟肖!”
老鸨在一旁点头如鸡啄碎米:“姑娘您再往下瞧瞧,画下面还写着字呢!”
谢凝低头一看,画像下方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墨字:
“此女禁入绮云阁,违者,后果自负”。
她的眼神一凛,这笔迹她再熟悉不过,瞬间便懂了其中关节,气得将画纸往地上一摔,咬牙骂道:
“萧玄澈你这个狗东西!这绮云阁只许你来寻欢,倒不许我去作乐了?我今天非嫖不可,看你能奈我何!”
老鸨见她真急了眼,吓得脸都白了,也顾不上捡地上的画纸,转身就往阁内疾步跑,一边跑一边喊:
“快!快关大门,今日歇业!”
片刻后,绮云阁的大门 “吱呀” 一声合上,门楣上赫然挂起了灰布幌子。
谢凝在门外气得直跳脚,骂了几句却也无计可施,她总不能真带着婢子砸门硬闯,逼着人家接客罢。
她喘着粗气,悻悻道:
“真扫兴!走,回府!”
听竹和沐雪也一脸的愤愤不平,原本她们还盼着跟着小姐来开开眼界,瞧瞧小姐口中的绮云阁是什么模样,谁知兴冲冲来,倒落得个败兴而归。
谢凝看着两个丫头失落的模样,只觉自己在她们面前失了面子,胸中的火气更盛。
走了几步,她忽然眼珠一转, 计上心头:
萧玄澈不让她进绮云阁,那她不会把阁里的人拐到王府去么?老鸨只识得她的脸,她随便打发个伶俐的仆役过去,编个由头说主顾要请人唱曲,老鸨定然不会识破。
对,就这么办!
谢凝心里拿定了主意,方才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,转身交代听竹、沐雪,那两个丫头顿时会意,颠颠地跟着自家小姐回府。
……
镇北王府后宅的暖阁里,熏香与酒香缠缠绵绵绕在梁间。
一架紫檀木琴搁在窗边,弦上流转的清音如泉水漱石,伴着温润的男声缓缓漫开。
辞玉端坐琴前,素白手指在弦上轻拢慢捻,随着曲调起落,腕间袖扣时而泛出细碎微光。
枕书则立在一旁,身着月白长衫,眉目清朗如月下竹,开口时嗓音软而不糯,唱的是江南小调,字句都裹着甜意。
听竹和沐雪站在暖阁角落,早听得入了迷。
沐雪悄悄拽了拽听竹的衣袖,压低声音叹道:
“难怪小姐总念着绮云阁,你瞧这两位小哥,一口一个‘姐姐’,谁听了不舒心?”
听竹连连点头,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挪不开,只觉这模样、这才艺,比京中贵女身边的伴读还胜几分。
谢凝斜倚在铺着软垫的榻上,手边矮几摆着一碟松子糕、一壶梨花白。
她捏起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咬着,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酒液清甜入喉,伴着琴声曲韵,不由得眯起眼睛,嘴角勾起慵懒的笑,一脸的享受。
“姐姐,你光顾了喝酒,怎地不为我们鼓掌叫好?”
枕书唱完一段,顺势凑到榻边,声音软糯地搭话,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赞叹。
辞玉也收了琴,起身走过来:
“若是姐姐爱听,往后我日日弹给姐姐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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