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临风是被腰部的刺痛惊醒的,睁眼时,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,好半天,才适应了屋内的光线。
这才发现,此刻,他侧身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,身上盖着薄被,屋内陈设极简,只有一张木桌、两把椅子,墙角还堆着几个木箱。
外面天色渐晚,屋内还未掌灯。
他动了动手指,只觉得浑身虚软无力,腰腹的痛感更是钻心,稍一用力便牵扯得五脏六腑都发疼。
昏迷前的画面,瞬间涌入脑海:
他跟踪赤榕,却在密林中里被鸩门的人团团围住,刀光剑影间,一个鬼面人突然从背后偷袭,以一支袖箭刺中他的后腰,那箭上带毒,他很快就没了意识。
他竟然没死?
明明当时只觉得毒素顺着血液蔓延,连呼吸都带着麻痹感,他知道那是鸩门的腐心毒,还以为必死无疑,又是谁救了他?
就在这时,“吱呀”一声,木门被人从外推开,一道人影翩然而进。
随之,那人来到桌边,点燃了烛火。
傅临风眯起眼,待那人走近才看清,来者竟是赤榕。
她手里端着一只粗瓷药碗,碗内热气腾腾,苦涩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“是你!”
傅临风剑眉一立,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可刚一用力,腰部的伤口便撕裂般疼,痛得他脸色惨白,冷汗顺着额角滑落,却仍咬牙怒道:
“赤榕,想不到你竟是鸩门的人!帮着别人追杀自己的师兄,你真卑鄙!”
赤榕却没接他的话,只勾了勾唇角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:
“伤得这么重还炸毛,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。来,喝药。”
说着便走到床边,伸手想要扶他。
傅临风想要推开她,可手臂刚一抬起,便牵扯到伤口,血瞬间渗了出来,染透了衣衫。
他浑身虚软,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,顿时反应过来,怒目圆睁:
“你!你给我服了软筋散?”
“不这样,你怎么能老实让我治伤?”
赤榕笑得坦然,伸手将他的上半身扶起,让他靠在自己怀里,又舀起一勺药递到他嘴边:
“乖,张嘴。”
“我不需要你这个卑鄙的叛徒假惺惺!”傅临风偏过头,一脸抗拒。
“没有我这个‘叛徒’,你早被鸩门的人乱刀砍死了。”
赤榕的声音冷了几分,却仍没放下药匙:“我救你不是让你跟我置气的。”
傅临风一怔,眼底闪过一丝疑惑:
“你?你为什么要救我?你不是鸩门的人?”
赤榕抿了抿唇,避开了他的问题,只将药匙又往他的唇边递了递:
“你先别管什么鸩门不鸩门,这药再不喝,你的伤只会更重,医理都白学了?”
“飞云寺之时,你是真的想置我们于死地,对不对?”傅临风仍不肯松口,偏着头不喝:
“既是敌人,为何要救我?你不如直接杀了我!”
赤榕看着他一脸倔强的模样,无奈地轻叹一声:
“小冤家,就知道你会来这套,看来只能用老办法了。”
话音刚落,她便舀起一勺药汁,自己先饮了下去,随即俯身,一手按住傅临风的后颈,红唇直接覆了上去。
傅临风哪里会料到她会如此,蓦地瞪大了眼睛,还没反应过来,便感觉到赤榕的丁香小舌轻轻一顶,苦涩的药汁便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。
温热的触感、香甜的气息,让他瞬间僵住,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,连耳根都烧了起来。
“你、你、你无耻!”他猛地偏开脸,声音都有些发颤。
“你这小没良心的。”赤榕嘻嘻一笑,伸手擦了擦他唇角的药渍:
“这两天侍候你吃喝拉撒、给你换药喂药的,都是我。这种喂药法,都用了两天了,你才后知后觉?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?”
傅临风的脸唰地红得发紫,连话都说不完整了,只能别过脸,声音闷闷的:
“我……我自己喝!”
赤榕挑了挑眉,将药碗递到他手里。
傅临风接过碗,手还有些发颤,却还是仰头,一口气将剩下的药汁喝了个干净,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,可他却觉得,比不过心里的烦躁。
“嗤——”
赤榕看着他狼狈的模样,忍不住笑出声,趁他不注意,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,语气带着几分戏谑:
“真乖。”
“赤榕!”
傅临风又气又急,将碗重重塞进她手中:
“你到底想怎样?你不杀我,就不怕我活着出去,向楚樾他们告发你?”
“那你也要出得去才行。”
赤榕笑得坦然,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,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:
“小哥哥,我是为你好。我不杀你,不代表别人不想杀你。留在这儿好好养伤,你才能安全。”
傅临风眸子一怔,盯着眼前这张妖媚入骨的脸庞,心头满是疑惑:
“赤榕,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”
赤榕的脸慢慢贴近,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,带着几分蛊惑,半开玩笑半认真:
“看不出来么,我喜欢你呀。”
喜欢性子野,撩的花,寡情王爷疯魔啦请大家收藏:(www.suyingwang.net)性子野,撩的花,寡情王爷疯魔啦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