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珒指尖的玉佩转得愈发急促,目光透过廊下的雕花窗棂,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,声音里带着几分讳莫如深:
“与玄澈多年未见,那日在山中交手,他的武功已出神入化,绝非孤所能比。孤曾旁敲侧击问过他武学渊源,他说乃是家传。可据孤所知,表姨父武功平平,玄澈这一身惊世武功,又如何得来?”
“那定是来自他生父的绝学!”
慕容珒缓缓点头,眸底藏着翻涌的暗流:
“孤幼时曾有一次到访表姨母家,无意间偷偷听到她与表姨父争吵。表姨母当时情绪激动,直言若非贪图表姨父的萧姓,绝不会委屈下嫁给他。这么看来,玄澈的生父,应当亦是姓萧喽?”
他顿了顿,转头看向沉锋,目光锐利如刀:
“所以,沉锋,你觉得,玄澈的生父,会是谁呢?”
沉锋脸色一变:
“天启境内萧姓虽多,可若论皇亲国戚,在朝中举足轻重的,便只有曾经的镇国大将军萧北承!可……那萧北承当年因谋逆罪名被诛,早在十六年前就死了啊!”
“杀他的人,便是昔日的摄政王萧南晏——萧北承的养子,亦是如今的靖安王,谢晏!”
慕容珒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名字,揭露了一段尘封数载的秘辛:
“孤留在天启多年的眼线,汇报孤知,前些时日表姨母柳娉婷,曾到城南拜祭一座孤坟,据孤说知,那一日,是萧北承离世十六载的忌日。那座孤坟,亦是无字碑文。表姨母到天启八载,始终深居浅出,为何要去拜祭一个天启的反叛?”
他看着沉锋满脸震惊的模样,继续说道:
“假设,玄澈真是萧北承的儿子,那他这些年在北境韬光养晦,手握兵权,步步为营,为的便是向谢晏复仇。可是,当年反杀萧北承,赫连枫亦是首当其冲。玄澈若真要复仇,颠覆的便是天启的江山,而姑母,可是这天启的皇后!”
沉锋心头一紧,连忙追问:
“殿下,您是说,萧玄澈他……他有反意?”
“玄澈这几年在天启势力渐长,手握重兵,连父皇都十分忌惮。”
慕容珒的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几分凝重:
“此次借赫连枫的生辰宴,父皇命孤来燕都,表面是为贺寿,实则是来探查玄澈的虚实,看看他究竟有无异心。毕竟,姑母与赫连枫成亲多年,始终无所出,帝后无子,本就是国之隐患,若玄澈真的有意谋反,天启的江山,怕是要乱了。”
说到此处,慕容珒眸色越发冷冽:
“这次来燕都,孤方才得知,姑母成亲这些年,赫连枫始终不曾碰她分毫。看来,姑母怕是忘了,当年父皇让她嫁入天启,究竟是为了什么……”
沉锋抬眼看向慕容珒,声音里带着几分难掩的愤愤不平:
“据属下查证,天启皇帝念念不忘靖安王妃夕颜,这些年,公主殿下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。”
慕容珒听到“委屈”二字,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:
“委屈?沉锋,你忘了她的身份?她是西川公主,自出生那日起,她的命运就与西川皇室的荣辱绑在一起,委屈,只是无能的表现。”
他踱步至廊边,望着庭院中随风摇曳的宫灯,语气越发沉冷:
“身为皇室公主,就要清楚自己肩上扛的是什么。她嫁入天启皇室,不是为了谈情说爱。可她呢?成婚多年连一儿半女都没能生下,若再这样下去,她在天启便没了立足之地,于西川而言,她也会变成毫无用处的弃子。”
“皇室从不需要无用之人,”慕容珒转过身,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:
“她不能生,父皇迟早会为了大局弃了她。所以,孤必须帮她一把……”
沉锋垂眸:“属下明白。”
慕容珒眼底闪过一丝算计,指尖轻轻敲击着廊柱:
“如今的萧玄澈,也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小小的郎将之子。你以为,孤此次来燕都,他为何执意要让咱们住在镇北王府么?”
“为了监视咱们的一举一动。看来,萧王爷对西川生了二心?”
慕容珒冷笑:
“若萧北承是他的生父,他的根在天启,心里哪有什么西川?如今,他与赫连霁往来甚密,互为利用。可那赫连霁,却是不识他的庐山真面目,怕是为他人作嫁衣裳。”
此刻,他忽地想到,今日春行馆内,那个在漫天梨花中翩翩起舞的人儿,眸中多了一抹暖色:
“他就算奉旨赐婚又如何?一门居心叵测的亲事,终是脆弱的不堪一击。孤偏要又争又抢,既要江山,又要美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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