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璃若羞得头都抬不起来,心中的慌乱与异样的悸动交织在一起,让她连呼吸都乱了节奏。
她的身子还在轻轻发抖,想推开他逃走,双脚却像灌了铅般沉重。
云霁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儒雅,语气带着歉意:
“若儿,是我一时情难自禁,吓到你了吧?”
他顺势扶着她的腰,将她带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,自己则坐在她身旁,眸子里盛着化不开的温柔:
“若儿,我对你是一见钟情,从去岁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,我就想护着你。这一载以来,我一直克制着自己,怕唐突了你,可我实在等不及了。你相信我,我定会尽快登门提亲,风风光光娶你过门。”
傅璃若抬起头,小鹿般的大眼睛里满是羞涩与无措,嘴唇微颤:
“我、我才刚刚及笄……祖父和爹爹都还没提过我的亲事,我、我从未想过要这么快成亲……”
“可我等不及了。”
云霁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:
“若儿,我对你的心意,天地可鉴,绝不是一时兴起。难道,这一载,你真的感受不到吗?再等下去,我怕你被旁人抢走,我会心慌。”
傅璃若咬着唇,心中又慌又乱,却不知为何,听到他的话,竟有些甜丝丝的暖意。
见她不说话,云霁又柔声道:
“好了,不逼你了。今日是我唐突,就当是庆祝你迟来的及笄之礼,陪我喝杯酒,我便送你回府,好不好?”
说着,云霁倒了两杯清酒,将其中一杯,递至傅璃若的手中。
”我……我不会喝酒。”
傅璃若捏着酒杯的纤指微微发颤,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,她垂着眼,小声嗫嚅:
“在府上,祖父和兄长从不让我碰这些……”
云霁闻言,眼底的温柔又深了几分。
他放下自己的酒杯,伸手轻轻覆在她握着杯柄的手背上,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瓷传过来,烫得她指尖一颤。
“若儿别怕,这不是烈酒,是江南来的梅子酒,酒力浅得很,像糖水一样,一点都不辣。”
他拿起自己的杯子,递到她面前,语气带着哄诱:
“你看,我先喝给你瞧瞧。”
说罢,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:
“你瞧,是不是很温和?这酒是我特意让人酿的,加了蜂蜜和梅子,甜丝丝的,女孩子们都爱喝。”
傅璃若还是有些犹豫,指尖攥得更紧了。
云霁又往前凑了凑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几分委屈:
“若儿,你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我吗?今日是我不好,不该唐突你,可这杯酒,就当是我给你赔罪,也当是给你补的及笄贺礼……你若不喝,我心里总觉得不安。”
傅璃若垂着眼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。
她实在消化不了今日的变故,从单独相处到他的表白,再到方才那个灼热的吻……
恍惚间,她竟想起了自己的过往。
自她七岁起,她与兄长傅临风便一直住在祖父傅明垣的太师府里,爹娘鲜少呆在身边。
祖父总说爹爹和娘亲性子太过放荡不羁,整日想着游山玩水,根本不是能好好教养儿女的模样,便早早将她和兄长接了过来,亲自管教。
爹爹和娘亲倒也乐得清闲,索性彻底甩了担子。他们今夕在靖安城小住一年半载,明朝又跑去北苍,日子过得潇洒自在,只偶尔差人送些书信与礼物回来。
而祖父对她和兄长的管教,却严得近乎苛刻,说是当年对爹爹管教太放松,才让他养成那般野的性子。
她自幼被要求习琴棋书画、学女红礼仪,一步一行都要合乎大家闺秀的规矩,别说私下与外男相见,就连踏出府门都要报备,更别提做什么越矩的事了。
可偏偏,在遇到云霁之后,她一向守得稳稳的规矩,竟开始松动。
她会偷偷盼着与他相见,会把他送的诗集藏在枕下,会在弹琴时想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……
这份少女情窦初开的心思,像春日里悄悄钻出泥土的嫩芽,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又惶恐。
她明明该恪守本分,明明该对所有外男保持距离,可面对云霁时,她却控制不住地心动。
此刻,傅璃若垂着眼,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,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。
疯到敢独自赴外男的约会,疯到会对他的亲近不设防,疯到连祖父多年的教诲,都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意里,变得模糊起来。
过去一载,他们明明只谈诗论琴,连靠近半分都透着克制,可今日的云霁,却让她心慌又无措。
眼下,她只想尽快喝完这杯酒,逃离这个让她心跳失序的地方。
这般想着,她终于轻轻点了点头,闭上眼,将杯中酒浅浅抿了一口。
果然如他所说,酒液带着梅子的清香与蜂蜜的甜润,一点都不辣。
可入喉后没多久,一股淡淡的热意就从胸口蔓延开来,让她脸颊的红又深了几分。
渐渐地,眼前的景物也有些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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