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玄澈回到前厅,扫了一眼无咎与夜隼:
“让你们查的,可有眉目?”
无咎上前一步,躬身回话:
“王爷,那女子十分狡猾。我们追至时,她正与几人纠缠,所以,未敢上前阻拦。“
“哦,什么人?”
”有一位黄衫美貌女子,身边还跟着个年轻男子,另外就是她那两名婢子。那女子似乎在躲避那几个人的追踪。”
萧玄澈轻轻摩挲着腰间玉佩,脑中闪过白日在溪水中与谢凝纠缠的画面,眸色微黯。
他很快收敛心绪:
“那几人的去向,可有跟踪?”
“回王爷,”夜隼接话:
“属下还未派人出去,六王爷却已经调动鸩门五十死士去围追堵截。”
“老六?”
萧玄澈身子缓缓靠上椅背,勾了勾唇:
“既然赫连霁已出手,咱们的人,不必追了。”
夜隼有些不解:“六王爷他为何也想抓住那个女人?”
萧玄澈冷笑:“他怕是也猜到,此女或许与靖安那边有关。他生平最恨的,便是谢晏和赫连枫。当年,谢晏以摄政王之尊推他登上皇位,后来却又将他拉下马,他从一个皇帝变成了逍遥王,又焉能不恨?”
夜隼点头:“是了。六殿下也恨荣国公傅云卿,十六年前,傅云卿与萧南晏合谋,利用他的禅位引蛇出洞,将赫连枫扶上正位,萧老王爷他也因此……”
夜隼未敢说下去的话便是,萧玄澈的生父萧北承,也因此功败垂成而丧命。
萧玄澈未置可否。
这几年,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,故意接近赫连霁,取得他的信任,不过是想借他的势力为己用,看着他们赫连一脉自相残杀,这种感觉,比自己直接动手,更为舒爽。
“所以,明面上,他应该比本王更恨谢家和傅家才对。”
他眯着眸子靠在椅背上,沉思半晌,忽然道:
“听闻,他最近与傅家的女儿傅璃若,往来甚密?”
无咎急忙接话:
“是了,属下派出的探子回报,一年前,他故意趁着傅家小姐去水月庵敬香祈福之际,找来几名混子纠缠,又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把戏。那傅家小姐单纯,这一年来,与他背着家人,往来甚密。”
夜隼一旁插言:
“荣国公傅云卿夫妻,去北苍一载尚未归来,那六王爷想必也是钻了这个空子。他恨透荣国公,便想玩弄他的女儿出气。怕是待荣国公他们回燕都时,也木已成舟了,毕竟,那六殿下玩弄女人的手段……”
萧玄澈冷笑:“那也是傅璃若自作自受。”
无咎又问:
“王爷,今日在山中与您缠斗的那名男子——手持青罡剑,武功高强,要不要去查他的身份?”
萧玄澈薄唇微勾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:
“不必查了。本王料想,不出今夜,必会有人登门造访。”
话音刚落,殿外传来仆人的脚步声,那仆人躬身进来禀报:
“王爷,府门外有客拜访。”
无咎微微一怔,自家王爷竟真的料事如神,当下便道:
“王爷,属下去看看情况。”
“不必。”
萧玄澈抬手阻止,整理了一下衣袍:
“本王亲自去接。”
语毕,他迈步走出前厅,穿过庭院,来到府门前。
门外站定几人,为首的,身着一身雪青色锦袍,腰间斜挎一把青罡剑,正是白日在山中与他争斗的男子。
只不过,此刻褪去了白日里的凌厉,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雅致。
见萧玄澈出来,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:
“玄澈,好久不见。”
萧玄澈眼底的锐利瞬间化开,竟浮起几分欣喜,快步上前:
“殿下,您怎么会来天启?”
这话一出,身后的无咎与夜隼瞬间面面相觑。
“殿下”二字绝非寻常称呼,两人心中满是疑惑,却不敢贸然开口。
男子笑着拍了拍萧玄澈的肩:
“在西川待得腻了,又想着你,便来了。”
萧玄澈这才回头,见无咎与夜隼还愣在原地,脸色微微一沉,声音带着几分训斥:
“你们两个,真是有眼不识泰山!还不快给西川的太子殿下见礼?”
“西、西川太子?”
原来,他就是西川太子殿下慕容珒?
无咎与夜隼大惊失色,连忙躬身行礼:
“属下无咎,夜隼,见过太子殿下!方才多有冒犯,还望殿下恕罪!”
慕容珒摆了摆手,笑容温和,并无怪罪之意:
“不知者无罪,免了罢。”
萧玄澈抬手相让:
“殿下远道而来,本该玄澈去迎,倒是让你先候在门外了。”
慕容珒笑着应下,与萧玄澈并肩往厅内走。
待步入前厅,萧玄澈抬手示意慕容珒坐于主位旁的太师椅上,又命人奉上刚沏好的雨前龙井。
茶水冒着袅袅热气,清香弥漫在厅中,冲淡了几分疏离。
慕容珒端起茶盏,指尖摩挲着青瓷杯壁,目光扫过厅内陈设——墙上挂着的《江山万里图》是前朝名家手笔,案上摆着的青铜香炉雕工精湛,处处透着镇北王府的气派。
他轻笑一声:“玄澈,听闻你这几年在天启,战功卓着,平定北漠边境之乱,被天启皇帝赐封异姓王。看来,当年你与表姨母随同姑母前来天启,是正确的选择。”
说着,他上下打量萧玄澈几眼,赞叹:
“八载不见,你比当初在西川时,稳重的多了。”
萧玄澈坐在对面,闻言笑道:
“殿下说笑了。在天启立足不易,若不仔细些,早就成了别人的刀下魂。倒是殿下,怎么突然想来天启?”
慕容珒放下茶盏,眼底闪过一丝深意:
“听闻天启皇帝四十岁生辰将至,父皇特意命孤前来天启贺寿献礼,也算是为两国邦交添份情谊。”
萧玄澈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随即放下茶盏,语气恳切:
“原来如此。既是为贺寿而来,那殿下便莫要去馆驿。那里人多眼杂,难免照顾不周。这段时间,你就留在镇北王府,府中清静。况且,母亲近来还时常念叨着你。”
慕容珒笑意更深:
“孤正有此意!咱们本就有亲缘,情义自然深重。如今能借贺寿的由头,在你这里叨扰些时日,正好叙一叙旧。”
“自家兄弟,说什么叨扰?你且安心住下,待你休息两日,本王便带你进宫见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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