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漫过楼顶的栏杆，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。林杨的呼吸轻轻拂过时光的唇角，带着点晨露的清冽，像羽毛般撩拨着神经。他抬起头，看着时光近在咫尺的眉眼，那双平日里带着点慵懒笑意的眼睛此刻格外深邃，像盛着揉碎的星光。
鬼使神差地，林杨微微仰起脸，主动吻了上去。
这个吻很轻，带着点试探的生涩，像初春枝头刚探出头的嫩芽，怯生生的，却又带着股执拗的勇气。时光的身体瞬间一僵，随即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，从唇齿间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他没有犹豫，手轻轻覆上林杨的后颈，指尖穿过柔软的发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，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，加深了这个吻。
林杨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，像受惊的蝶，却没有躲开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时光吻里的温度和力量，带着点隐忍的克制，又藏着汹涌的情绪，像涨潮的海，将他整个人包裹、淹没。呼吸渐渐变得急促，他下意识地搂住时光的脖子，身体微微发颤，却不想松开。
风从楼顶上掠过，带着远处的喧嚣和近处的心跳声，交织成一片模糊的背景音。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睫毛上，镀上一层金边，连空气里都仿佛弥漫着微甜的气息。时光的吻从轻柔渐至深沉，辗转厮磨间，仿佛要将彼此的气息都刻进骨血里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林杨的呼吸渐渐不稳，脸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，轻轻推了推时光的肩膀。时光这才稍稍退开，额头抵着他的，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，带着同样的灼热。
“时光哥……”林杨的声音轻得像叹息，眼底蒙着层水汽，分不清是情动还是慌乱，嘴唇微微泛红，带着被吻过的痕迹。
时光看着他这副模样，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，手依旧停留在他的后颈，没有松开。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，又空落落的，复杂的情绪翻涌着——有对俞亮的愧疚，有对眼前人的悸动，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低声说，声音带着点沙哑，“我……”
“别说对不起。”林杨打断他，手指轻轻抚过时光的唇角，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，“是我自愿的。”
阳光越升越高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紧紧依偎在一起，仿佛再也分不开。楼顶上很静，只有风的声音和彼此的心跳声，清晰得像在耳边擂鼓。时光看着林杨眼底的认真，忽然觉得喉咙发紧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有些界限，一旦跨过，就再也回不去了。就像此刻楼顶上的阳光，温暖，却也带着灼人的温度，让人贪恋，又忍不住退缩。
两个小时后，楼顶的风渐渐热了起来，阳光晒得人后背发烫。林杨依旧跨坐在时光的大腿上，双手撑着他的肩膀，指节微微泛白。他的脸颊还透着未褪尽的红晕，像被晚霞染过的云，连耳根都带着点粉色，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，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点急促的轻喘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，贴在饱满的额头上。
时光的手搭在他的腰侧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轻颤，像只刚经历过风雨的小兽，还没从余悸中完全缓过来。他抬起手，用指腹轻轻擦去林杨脸颊上的汗珠，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湿。
“累了？”时光的声音很低，带着点沙哑，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角，那里还蒙着层薄薄的水汽。
林杨摇摇头，又点点头，把脸往时光颈窝里埋了埋，声音闷闷的：“有点……”他的呼吸拂过时光的颈侧，带着点灼热的痒，“时光哥，我是不是……太不矜持了？”
时光低笑一声，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去，惹得林杨轻轻瑟缩了一下。“没有，”他收紧手臂，让林杨靠得更稳些，“是我……没控制住。”
阳光穿过栏杆的缝隙，在林杨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，能看到他颤动的睫毛和紧抿的唇。刚才的吻像投入湖面的石子，激起的涟漪久久未平，连空气里都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让人心跳加速的气息。
“我该回去了，”林杨忽然抬起头，眼神里带着点慌乱，“队里还有训练，迟到了要挨罚的。”
时光没有拦他，只是帮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运动服领口：“嗯，回去吧，路上小心。”
林杨从他腿上站起来时，脚步还有点虚浮，踉跄了一下才站稳。他低头看着时光，嘴唇动了动，想说点什么，最后却只是红着脸，转身快步往楼梯口走，像在逃离什么，连背影都透着点仓促。
时光坐在板凳上，看着他消失在拐角，指尖还残留着他腰侧的温度。楼顶的风依旧吹着，带着点燥热，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，闷得发慌。他掏出手机，屏幕上显示着俞亮发来的消息，问他早上拍的日出照片呢，后面还跟了个催促的表情包。
时光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，指尖悬在屏幕上方，却迟迟没有落下。阳光刺眼，他抬手挡了挡，忽然觉得这个上午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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