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书研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男孩,连他长什么样子她都不记得了,只记得当年两家长辈关系好,而他们也同在墨香书院上学,玩得还不错。
是以,旁人和两家大人确实常拿“结娃娃亲”打趣。
但那纯玩笑话啊!而且何家在言书研出了那件事后,就立即疏远了他们家,如今怎么好意思又说这话的?
她嘴角抽了抽,还未开口,言书义已冷笑着挡在前头:“曹夫人记性真好,连十年前的玩笑话都记得这般清楚。”
“怎么是玩笑话呢,当年可有不少人知道呢。”
“我没记错的话,何公子已经成亲了吧,曹夫人现在提起这个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言书研不能让姐姐一个人冲锋陷阵,也站出来说道:
“是呀,曹夫人,何家当年可是到处澄清了‘绝无婚约’的,可不要记错了呀。”
她这一提,四周的人都互相看了看。
当年何家生怕被言书研这个“失手害人”和“死而复生”的邪魅沾上,连夜派人在外面到处散播,说什么“小儿顽劣配不上言二小姐”的言论,在场不少人都记忆犹新。
周围的夫人见场面不太好看,准备打圆场。
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男声:“在聊什么这般热闹?”
众人回首,只见一位身着深蓝锦袍的公子摇着扇子走了过来,他眼下一片青黑,气色也不太好看,实在是浪费了身上的那件衣服。
言书研脑子中只有一个词语形容他——纵欲过度。
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,当看到言书研时,眼睛顿时一亮,道:“这位小姐倒是面生……”
他故作潇洒地合上折扇,上前就要搭话。
曹夫人见状,立刻尖声道:“文儿,这不就是你小时候天天追着跑的言家二小姐吗?你俩可是有过婚约的!”
何文闻言一愣,止住了脚步:“姑母莫要胡说!我可不认识她!”
他这话一出,场面是真难看了。
沈棠如站出来说道:“听说何公子上月刚纳了三房妾?”
何文沉迷花街柳巷的荒唐事,早就不是什么秘密。
言书义适时地“噗嗤”一笑:“不知何公子万花楼的胭脂债可还清了?”
何文的脸微微垮了下来。
曹夫人突然拍手笑道:“对啊!你的债还清了没?”
额这……
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她,摸不着头脑。
在大家的疑惑中,她又故作神秘地将何文的私事都抖落出来:“你们怕是不知道,我们何小公子前些日子在万花楼一掷千金,结果被老鸨追着讨债,躲在家里三天不敢出门呢!”
何文脸色原本就有些蜡黄,此刻更是镀上了一层黑。
可曹夫人还没停,边说边亲热地拍了拍何文的肩,语气慈爱得仿佛在夸自家孩子:“前儿赌坊鬼手还追到何家要债呢!文儿亲手写的欠条!”
何文不怎么好看的私事被拿出来开玩笑,实在是很不光彩,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姑母说笑了……”
“是啊,真好笑,你们说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曹夫人竟真的在一旁乐了起来,尖锐的笑声传出去老远。
在场的众人尴尬地扯了扯嘴角,脸比僵尸还僵。
言书研站在一旁,与几位姐妹交换了眼神,见大家都是一头雾水,不知这位曹夫人到底在做什么,怎么会把自己侄子的荒唐事往外说。
尴尬中,言书研的目光不小心与何文对上,何文像是被烫到了一般,双袖大肆挥舞,赶苍蝇似地说道:“散了吧!散了吧!我姑母有些神志不清,见谅见谅!”
见状,大家都似乎逃跑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。
言书研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有四个字的评价——莫名其妙。
感觉路过平白被拉过去在戏台上唱了一出乱七八糟的戏。
“看来,我娘说的多半是真的。”走远后,沈棠如开口道。
闻言,大家都不解地看着她,问道:“什么传言?”
沈棠如轻叹一声,道:“我也是从我母亲那里听来的,大家就当个故事听吧,不要在外传播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沈棠如自然信得过她的小姐妹们,便开口道:“何家当年家境一般,何老爷子得了两个闺女,大女儿何榆,二女儿何杉。对于他们这种普通人家,得两个孩子,原本就难以供养。可何老爷子仍旧不满意,非要一个儿子,日日求送子观音,最后居然如愿了。何家人自然对这个儿子宝贝得很,也就是这何文的父亲,何杰”
“后面你们也应该想得到,在这样的家庭,两个女儿定是不好过的。何榆方到适婚年龄,何老爷子就迫不及待将她嫁了出去,得到的聘礼悉数花在了何杰身上。往后,何家人吸血鬼似的扒着何榆,管她要钱,常年累月下来,何榆被逼死了。”
大家听后,现场鸦雀无声,可看大家的表情,必然将何家人骂了一通。
“那曹夫人今日是?”言书义问道。
“何杉,也就是现在的曹夫人,在姐姐死后便在家里发疯大闹了几次,两姐妹从小相依为命,姐姐对她这个妹妹是极好的。有传言说她因为姐姐的死伤心过度,导致精神有些失常。在她姐姐死后,曹夫人就很少在外走动了。今日看来,她的状态确实有些……不正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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