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分之日,天朗气清,晨曦微露时,清溪村的田野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吆喝声——今日开镰收割晚稻,家家户户都带着农具涌向田垄,沉寂了许久的稻田瞬间热闹起来。
沈飞握着磨得锃亮的镰刀走在最前头,身后跟着村里的壮劳力,收割机的轰鸣声早已在田埂间回荡,金黄的稻浪被机器剖开一道道整齐的沟壑,脱粒后的稻秆被打成捆,码在田边,空气中弥漫着新稻的清香与泥土的腥气。他站在田埂上,看着收割机在稻浪里穿梭,饱满的谷粒源源不断地涌入麻袋,眼眶微微发热——从春日的播种到夏日的管护,熬过了酷暑,盼来了秋雨,如今终于迎来了丰收,所有的辛劳都化作了眼前这金灿灿的欢喜。
林田田带着小宇和豆豆也来到了田间,不过他们没有下田收割,而是挎着竹篮捡拾被收割机遗漏的稻穗。小宇一手拎着篮子,一手弯腰捡穗,动作有模有样,豆豆跟在哥哥身后,踮着脚够着稻穗,偶尔捡到一两颗,便兴奋地举起来给林田田看。“妈妈你看,我捡到好多!”豆豆的小手里攥着几把稻穗,脸上沾着泥土,却笑得格外灿烂。林田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,将他捡到的稻穗放进篮子里,目光望向远处的沈飞,他正忙着指挥收割机作业,汗水浸湿了后背,却始终带着笑意。
王爷爷坐在田埂边的凉棚下,守着装满稻谷的麻袋,手里摇着蒲扇,看着忙碌的乡亲们,嘴角的笑意从未停下。他时不时起身,帮着妇女们将装满的麻袋挪到阴凉处,又叮嘱年轻人们注意安全,别被收割机碰到。“秋分收稻,粒粒归仓,今年的稻子,颗粒比往年都饱满啊。”王爷爷捡起一粒掉落的稻谷,放在掌心端详,皱纹里都透着欣慰。旁边的老农附和道:“是啊,这都是咱们一整年辛苦换来的,值了!”
张阿姨和几个妇女在凉棚下支起了灶台,大锅里炖着红烧肉,蒸笼里蒸着白面馒头,还有一锅绿豆汤在旁边冰镇着。她们轮流给田间劳作的人们送水送饭,看着大家狼吞虎咽的样子,笑着说:“多吃点,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,争取今天把这片田的稻子都收完!”一位年轻小伙接过馒头,一边吃一边说:“张阿姨做的饭就是香,比家里的好吃多了!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。
陈建国穿梭在各个稻田之间,协调收割机的作业顺序,检查稻谷的装袋情况,确保每一户的稻谷都能及时运到晒谷场。他的衬衫湿了又干,干了又湿,裤腿上沾满了泥水,却丝毫不在意,看到有老人扛不动麻袋,立刻上前帮忙,嘴里还说着:“您歇着,这点活儿交给我们年轻人就行。”他心里清楚,秋收不仅是收获粮食,更是邻里之间互相帮扶的温情时刻。
临近中午,太阳渐渐升高,却丝毫没有影响大家的干劲。收割机依旧在轰鸣,镰刀依旧在挥舞,装满稻谷的麻袋一袋袋被运到晒谷场,堆成了小山。小宇和豆豆的篮子也装满了稻穗,两人坐在田埂上,看着眼前的丰收景象,小宇突然问:“妈妈,这些稻子最后都会变成米饭吗?”林田田点点头,说:“是啊,这些都是我们冬天和明年春天的口粮,每一粒都来之不易,所以吃饭的时候不能浪费。”小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。
午后,第一批收割的稻谷被运到了晒谷场,乡亲们立刻开始摊晒。木耙划过稻谷,将金黄的谷粒铺成均匀的薄层,阳光洒在上面,反射出耀眼的光芒。沈飞顾不上休息,也加入了摊晒稻谷的行列,他一边翻着稻谷,一边看着远处的稻田,心里盘算着剩下的收割进度。林田田给他递来一碗绿豆汤,说:“歇会儿吧,别累坏了。”沈飞接过汤碗,一饮而尽,抹了抹嘴说:“没事,趁今天天气好,多收点,早点把稻谷晒好入仓。”
傍晚时分,夕阳西下,天边被染成了金红色,稻田里的稻子已经收割了大半,晒谷场上的稻谷散发出浓郁的米香。乡亲们陆续收工,坐在凉棚下休息,分享着今天的收获与喜悦。张阿姨端上了做好的饭菜,大家围坐在一起,吃着红烧肉,啃着馒头,聊着秋收的趣事,笑声在田野里回荡。
“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好不少,看来明年的日子会更红火。”一位村民举杯说道。
“是啊,有这么好的收成,咱们心里也踏实了。”沈飞回应道,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。
夜色渐浓,月光洒在晒谷场的稻谷上,像是镀上了一层银霜。清溪村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,却没有立刻入睡,而是坐在院里,聊着今天的收割情况,盼着明天依旧是晴天,能尽快把剩下的稻子收完。而田垄间的稻浪,虽已褪去大半,却依旧透着丰收的喜悦,等待着明日的继续收割。第六卷的故事,在这秋分的开镰声里,迎来了最热烈的篇章,每一粒稻谷,都在诉说着耕耘与收获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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