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露时节,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清溪村,田垄间的稻禾上凝结着细碎的霜花,像是撒了一层薄薄的银粉,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光。风掠过稻田时,不再是夏日的燥热,而是带着凉意的清爽,沉甸甸的稻穗在风中轻轻摇曳,浓郁的稻香弥漫在空气中,吸一口,满是丰收的甜香。
天刚蒙蒙亮,沈飞便踏着露水走进稻田,他要检查稻穗的成熟度,确定收割的日期。指尖捻起一粒稻谷,剥开外壳,饱满的米粒晶莹剔透,带着淡淡的米香。“差不多了,再过几天就能开镰了。”沈飞自言自语,目光扫过整片稻田,黄绿相间的稻浪在晨光里起伏,像是一幅铺展在大地上的油画。他弯腰拨开稻秆,查看稻根的情况,确认没有倒伏的风险后,才满意地直起身,转身走向村里,准备和乡亲们商议收割的事宜。
林田田早早便起了床,她要趁着清晨的凉爽,去采摘院子里的桂花。金桂开得正盛,满树的小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,她踮着脚,将花枝轻轻折下,放进竹篮里,不一会儿,竹篮里便堆满了金灿灿的桂花。“这些桂花可以做桂花糕,还能酿桂花酒,等秋收的时候,正好给大家尝尝。”林田田一边采摘,一边想着,嘴角噙着笑意。小宇和豆豆也醒了,跑到院子里帮着摘桂花,两人踮着脚够不着花枝,便搬来小板凳站在上面,笨拙的样子惹得林田田笑个不停。
村口的老槐树下,乡亲们已经聚在了一起,讨论着秋收的安排。王爷爷坐在石凳上,手里拿着一杆秤,慢悠悠地说:“收割要趁早,选个晴天,大家互相帮忙,争取尽快把稻子收完,免得遇上阴雨天。”众人纷纷点头,陈建国拿出纸笔,开始记录各家的稻田面积和收割需求,安排收割机的作业顺序。“今年的收割机比去年多了一台,效率能高不少,但是大家也不能松懈,要提前把晒谷场腾出来,准备好麻袋和簸箕。”陈建国说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严肃,秋收是一年里最重要的事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
临近晌午,薄雾散去,阳光变得温暖起来,霜花渐渐融化,稻田里的水汽蒸腾,像是笼罩着一层轻纱。沈飞带着几个年轻后生,检查村里的收割机和脱粒机,确保每一台机器都能正常运转。他钻进收割机的驾驶室,启动机器,听着发动机的轰鸣声,确认没有异常后,才从驾驶室里出来,擦了擦额头的汗,对身边的后生说:“明天再试一次机,后天就可以开始收割了。”
林田田将采摘的桂花洗净、晾干,然后开始制作桂花糕。她将糯米粉、糖和桂花混合在一起,加水揉成面团,再分成小块,放进蒸笼里蒸。厨房里很快弥漫起桂花和糯米的香甜气息,小宇和豆豆趴在厨房门口,眼巴巴地等着桂花糕出锅,嘴里不停地问:“妈妈,桂花糕什么时候好呀?”林田田笑着说:“别急,马上就好,等蒸好了,先给你们尝一块。”
下午,乡亲们开始清理晒谷场,将场地上的杂草和杂物清理干净,再用扫帚将地面扫得平整光滑。张阿姨带着几个妇女,在晒谷场边搭起了凉棚,准备在秋收时给劳作的人们提供歇脚的地方,还提前煮好了绿豆汤,放在凉棚里冰镇着。“秋收的时候大家都辛苦,得让大家有地方歇脚,有凉水解渴。”张阿姨一边搭着凉棚,一边说道,手里的活儿干得麻利。
傍晚时分,夕阳西下,余晖洒在稻田里,给稻穗镀上了一层金红色,稻香愈发浓郁。沈飞站在田埂上,望着整片稻田,心里充满了期待。他想起了春天的播种、夏天的管护,想起了每一个在田间劳作的日夜,如今,终于要迎来收获的时刻了。林田田走到他身边,递给他一块刚蒸好的桂花糕,说:“尝尝看,甜不甜?”沈飞接过桂花糕,咬了一口,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,他点点头,说:“甜,比往年的都甜。”
夜色渐深,月光皎洁,稻田里的虫鸣此起彼伏,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秋收欢呼。清溪村的人们早早便睡下了,养精蓄锐,准备迎接忙碌的秋收。而田垄间的稻穗,在月光下静静伫立,等待着镰刀的收割,等待着成为家家户户粮仓里的喜悦。第六卷的故事,也在这浓郁的稻香里,朝着最盛大的秋收,一步步迈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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