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果掉光的时候,整个听竹苑的人都傻眼了。
三十多颗金灿灿的果实,不到一炷香时间全落了地,落地就化粉,粉被风一吹,飘得满院子都是。小凳子想伸手接,结果接了一手金粉,还打了个喷嚏——喷出来的气都是金色的。
“阿嚏!这、这粉呛鼻子!”小凳子眼泪汪汪。
孙太医蹲在地上,小心翼翼地用瓷瓶收集那些金粉,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:“奇物!奇物啊!此粉入药,说不定有奇效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地面突然晃了一下。
很轻微的一下,像有人推了推桌子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“刚才……是不是地震了?”柳儿小声问。
话音未落,地面又晃了一下,这次明显些,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。
“真是地动!”陈嬷嬷脸都白了,“快!快躲桌子底下!”
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。小凳子抱着老鼠钻到石桌下,柳儿拉着刘姐往屋里跑,小顺子抱着账本想跑又舍不得账本,在原地打转。
甄笑棠和周婉仪站在茶园里,感觉脚下的土地像活了一样,微微起伏。
“这就是……地动之始?”周婉仪声音发紧。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“轰隆”一声闷响,像地底下有巨兽翻身。
紧接着,养心殿方向传来急促的钟声——九响,宫中有急事,召所有主事官员即刻觐见。
“皇上召见!”甄笑棠拉起周婉仪,“快走!”
两人刚冲出听竹苑,就看见苏公公连滚爬地跑过来,帽子都歪了:“甄、甄采女!皇上急召!快!跟咱家走!”
“地动是真的?”甄笑棠边跑边问。
“真得不能再真了!”苏公公喘着粗气,“钦天监刚才急报,说观测到地脉异常,京城周边恐有大地动!皇上已经下令各宫戒备了!”
三人一路狂奔到养心殿。殿外已经跪了一地官员,个个面如土色。殿内,轩辕绝脸色铁青,正对着跪在地上的钦天监监正吼:
“什么时候的事?为什么现在才报?!”
监正趴在地上发抖:“回、回皇上……地脉异常是三天前开始的,但微臣以为只是寻常波动,直到今晨金粉飘散,地气骤变,才、才确定是大灾前兆……”
“金粉?”轩辕绝猛地看向刚进殿的甄笑棠,“你那茶树的果实?”
甄笑棠跪地:“是。果实今晨全部掉落,化为金粉,随风飘散。”
“飘散范围多大?”
“目前只限听竹苑内,但风向若变,可能会扩散。”
轩辕绝一拳砸在御案上:“静妃手札上说的‘地动之始’,原来应在这里!”
殿内一片死寂。
户部尚书颤巍巍开口:“皇上,若真有大灾,需即刻准备赈灾物资,疏散百姓……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钦天监监正哭丧着脸,“按观测,地动就在这三五日内。京城人口密集,房屋老旧者众,一旦地动,伤亡不可估量啊!”
“那该如何?”轩辕绝眼神凌厉。
监正哆哆嗦嗦:“古、古籍有载,若遇地动前兆,可寻‘地脉之眼’,以镇物压之,或可缓解灾情……”
“地脉之眼在哪儿?”
“不、不知……”
说了等于没说。
轩辕绝气得想摔杯子,但杯子刚拿起来,地面又晃了一下,他一个踉跄,杯子脱手飞出——
“啪!”正好砸在刚进殿的吴主事脑门上。
吴主事“哎哟”一声,捂着头跪下:“皇上恕罪!”
“什么事?”轩辕绝没好气。
“李三宝招了!”吴主事顾不上头疼,“他说静妃绣帕上的暗语,指向一个地方——冷宫后面的荒山,古井下!”
古井?就是昨晚设陷阱的那个古井?
甄笑棠和周婉仪对视一眼。
“他还说什么?”轩辕绝问。
“他说,静妃当年发现,那口古井下有一条地脉支流,玉玺就镇在支流交汇处。若取出玉玺,地脉失衡,便会引发地动。若不动玉玺,则需以金果之粉为引,重新加固封印……”吴主事顿了顿,“但金果已化粉,飘散了。”
所以现在怎么办?玉玺不能动,封印又缺材料,地动眼看就要来?
满殿官员面面相觑,谁也没主意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甄笑棠忽然开口:“皇上,臣女有个想法。”
“说!”
“金粉虽然飘散,但并未消失。若我们能收集足够多的金粉,或许还能补救。”甄笑棠快速说,“听竹苑院内的金粉,孙太医已经收集了一部分。若金粉随风扩散到全城,我们可以发动百姓收集——悬赏征集,一两金粉换一两银子。”
户部尚书眼珠子瞪圆了:“一两换一两?国库哪来那么多银子!”
“可以先打欠条,地动过后再兑现。”甄笑棠思路清晰,“关键是争取时间。同时,派人下古井探查,确认玉玺位置和地脉情况。若真如李三宝所说,我们再想办法加固封印。”
轩辕绝沉吟片刻,看向工部尚书:“古井探查,要多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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