棕榈港最嘈杂的酒馆角落里,华梅和佐伯相对而坐。面前的木桌上放着两杯截然不同的饮料——华梅面前是一杯颜色可疑的本地果酒,佐伯面前则是一杯清水。杨希恩抱着胳膊站在华梅身后,眼神警惕地盯着佐伯,像一头护崽的老虎。阿尔及帕夏则坐在一旁,准备充当翻译。
气氛……有点僵。
华梅已经通过杨希恩的情报网,大致摸清了佐伯的底细——一个来自日本、正在追杀某个仇家的顶尖剑客。这让她更加坚定了招揽(或者说利用)的决心。
“佐伯先生,”华梅率先打破沉默,脸上挂着自认为最和善(实则带着点痞气)的笑容,“咱们开门见山吧。我知道你在找‘黑潮商会’的‘毒蝎’今川,对吧?”
佐伯握着水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,冰冷的眼神扫过华梅,带着审视。
(佐伯内心吐槽:这女人……消息倒是灵通。)
华梅对他的冷脸毫不在意,继续侃侃而谈:“这东南亚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‘黑潮商会’那帮老鼠藏得深,还有葡萄牙人给他们打掩护。你一个人,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,找到猴年马月去?”
她身体前倾,压低声音,带着诱惑的语气:“但我有船,有人,有情报网!只要我一声令下,整个南洋的港口都会帮我留意‘毒蝎’的踪迹!比你一个人效率高多了!”
佐伯沉默着,但眼神微微闪动,显然被说动了。复仇是他活着的唯一意义,任何能加快复仇进程的可能,他都会考虑。
(佐伯内心吐槽:确实……一个人找,太慢。这女人,或许有用。)
华梅见他有松动,立刻抛出自己的条件:“当然,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。我帮你找仇人,提供你需要的一切信息和物资。作为回报……”她打了个响指,“在你找到并解决‘毒蝎’之前,你得暂时为我工作!用你那身本事,帮我清理一些不开眼的倭寇,或者……在某些‘必要’的时候,对付一下那些碍事的红毛鬼!”
她没说“雇佣”,而是说“暂时为我工作”,听起来好听点。
(华梅内心吐槽:先把人骗上船再说!等用顺手了,再想办法让他留下来!本提督看中的人,还能跑了不成?)
杨希恩在后面听得直皱眉,觉得自家提督这挖墙脚的吃相有点难看,但也没出声阻止。毕竟,这年轻人的身手,他亲眼见过,确实厉害。
佐伯抬起眼,直视着华梅,终于开口了,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(通过阿尔翻译):“只到找到今川为止。期间,我只负责……清除你指定的目标。不参与其他杂事。”
(佐伯内心吐槽:等价交换。可以接受。只要能达到目的,暂时当一把别人的刀,也无所谓。)
华梅心里乐开了花,脸上却故作严肃地伸出手:“成交!那就这么说定了!合作愉快,佐伯先生!”
佐伯看着伸到面前的手,犹豫了一下,还是伸出自己带着薄茧的手,与她轻轻一握。触之即分,仿佛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
(佐伯内心吐槽:麻烦的女人。手劲倒是不小。)
一份基于纯粹利益交换、极其不稳定、甚至有点“与虎谋皮”味道的临时盟约,就在这弥漫着酒气和喧嚣的南洋酒馆里,达成了。
华梅得到了一个短期内任她驱使的超级打手。
佐伯获得了一个能极大提高他复仇效率的庞大情报和后勤系统。
两人各怀鬼胎,却又暂时绑在了同一条船上。
“好了,既然都是自己人了!”华梅一拍桌子,显得十分豪爽,“阿尔,给佐伯先生安排个舱室!要安静点的!杨叔,传令下去,让各港口的分点都动起来,全力搜寻‘毒蝎’今川和‘黑潮商会’的消息!”
她又看向佐伯,补充道:“对了,佐伯先生,你这身行头也该换换了,太扎眼。待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几身我们舰队的制服过去,虽然可能不太合身,先将就着。”
(华梅内心吐槽:先给他打上‘李家舰队’的标记!潜移默化,慢慢同化!)
佐伯对此不置可否,只要能找到仇人,穿什么他无所谓。
就这样,孤高的“樱”——佐伯杏太郎,暂时落脚于张扬的“龙”——华梅的舰队之中。
一个是为了复仇不惜一切的冰冷利刃,一个是为了扩张无所不用其极的霸道提督。
他们的联手,将在东南亚这片本就混乱的水域,掀起怎样的风浪?
至少,那些肆虐的倭寇和某些趾高气扬的西方殖民者,快要倒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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