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练馆的晨光里,虎林把陆狂留下的战术本拍在石桌上,纸页在风里哗哗作响。他左脸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暗红,A+中端的气息像滚沸的水,在三十多个10区兄弟中间炸开:“都给我听好了!狂哥不在,咱们更得拿出精气神!今天先拿6区开刀,让他们知道10区不是没了主心骨就成软脚虾!”
“虎林哥说得对!”李飞第一个应和,他上周刚从医院回来,脸上的淤青还没褪干净,眼神却燃着跟以前一样的亮火,“6区那帮孙子上次偷袭我们,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!”
赵猛扛着盾牌站在旁边,瓮声瓮气地补了句:“我把盾牌擦得锃亮,保证抗住他们的冲锋。”
九州靠在墙角,指尖在刀柄上敲出规律的轻响,算是默认了这场架。
虎林看着眼前这群摩拳擦掌的兄弟,心里那点顶替陆狂当老大的忐忑淡了不少。他想起陆狂在电话里说的“你比谁都在乎10区”,胸口就像被火烤着似的,滚烫滚烫的。
“走!”他一挥手,率先冲出训练馆,“让6区尝尝‘崩山拳’的厉害!”
那半个月,10区像是被点燃的炮仗,在高一各个区里炸开了锅。
虎林的打法跟陆狂截然不同。陆狂擅长布局,讲究以巧取胜;虎林却信奉拳头硬才是硬道理,带着兄弟们横冲直撞,凭着一股子狠劲连挑了7区、9区、8区。
每次打完架,他都学着陆狂的样子,站在对手的地盘上宣布:“以后见到10区的兄弟,绕道走!”
兄弟们喊着他的名字欢呼时,虎林会下意识地摸向腰间——那里本该别着陆狂的战术本,却被他落在宿舍了。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,可看到李飞举着断了一半的木棍傻笑,看到赵猛用盾牌护住身后的兄弟,看到九州的刀光闪过就没人敢再上前,这点疑虑又被胜利的热乎劲冲散了。
“虎林哥,下一步打哪个区?”庆功宴上,有人举着汽水喊。
虎林灌了口汽水,打了个嗝:“4区!听说他们新来了个转校生,A+级,狂得没边,正好让他知道10区的厉害!”
没人反对。连胜的势头让兄弟们眼里都飘着火星,仿佛只要跟着虎林往前冲,就没有打不赢的架。
只有九州在散场时,冷不丁地说了句:“4区的队长是高二下来带新人的,S-级。”
虎林正拍着李飞的肩膀笑,闻言愣了一下,随即满不在乎地挥手:“S-级怎么了?狂哥能打赢,我也能!”
九州没再说话,转身回了宿舍。月光落在他刀鞘上,映出一片冷光。
跟4区的架,是在教学楼后的空地上打的。
4区的人不多,只有二十来个,却个个站得笔直,像一排钉在地上的钉子。为首的那个高二生穿着黑色夹克,双手插兜,眼神懒懒散散的,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头发紧的压迫感——那是S-级的气息,比当初刀疤脸的气息更凝练,更沉稳。
“10区的?”夹克男瞥了虎林一眼,嘴角勾起抹嘲讽,“陆狂呢?让你这个A+中端来送菜?”
“少废话!”虎林被戳到痛处,怒吼着冲上去,“崩山拳”带着破空的风声砸过去!
夹克男甚至没动,只是抬了抬手,就轻描淡写地挡住了他的拳头。
“砰!”
虎林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,胳膊瞬间麻了,像被铁棍砸中似的。他踉跄着后退几步,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:“你……”
“太慢,太弱。”夹克男活动了下手腕,身影一晃就到了虎林面前,抬脚踹在他胸口!
虎林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,重重撞在墙上,“哇”地吐出一口血。
“虎林哥!”李飞惊叫着冲上去,却被4区的人拦住,几下就按在了地上。
赵猛举着盾牌想上前,被夹克男随手一拳砸在盾牌上,连人带盾倒飞出去,盾牌上裂开一道蛛网似的纹路。
九州的刀很快,却连夹克男的衣角都没碰到,就被对方一脚踹中手腕,短刀脱手飞出。
不过十分钟,10区的人就被打得七零八落,躺在地上哼哼唧唧。
夹克男踩在虎林旁边的石头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告诉陆狂,等他出院了,我会亲自去10区‘拜访’。”
说完,带着4区的人转身就走,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地上的人。
空地上只剩下10区的兄弟,鼻青脸肿地躺在尘土里。有人开始小声啜泣,有人骂骂咧咧地捶着地面,更多的人只是沉默地看着天,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灭了。
虎林挣扎着爬起来,胸口的疼让他喘不过气。他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木棍、盾牌碎片,还有兄弟们垂头丧气的脸,突然想起陆狂临走前的话——“你比谁都清楚兄弟们的脾气”。
他现在才明白,兄弟们的脾气是能共富贵,却未必能共患难。连胜时的欢呼有多响亮,此刻的沉默就有多刺耳。
那之后,10区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。
虎林不甘心,带着人去挑战3区,输了。3区的队长是个擅长关节技的A+巅峰,把李飞的胳膊拧脱臼了,疼得他直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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