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勺风波过去十天,孙姐终于从老家回来。一进门,她就提着两大袋行李,右手还攥着个鼓鼓的布包,老远就笑着喊:“安安,孙姐回来啦!”说着,从布包里掏出用红纸包着的喜糖,又塞给林晚一包裹得严实的家乡炒花生,花生壳上还沾着泥土的气息,“小林,这是我家后园种的花生,炒着香,你尝尝。”林晚接过花生,指尖触到布包的温度,心里却想起十天前电话里的推诿,语气淡淡的:“回来就好,安安这几天总念叨你。”
孙姐脸上的笑顿了顿,没接话,转身就去二楼找安安。林晚看着她的背影,把花生放在厨房的储物柜上,心里的委屈像泡了水的棉花,沉得发闷——这十天里,她无数次想起那天电话里的对峙,想起自己红着眼眶赌咒的模样,总觉得心里堵着口气。
这天中午,苏曼处理完工作,带着安安在二楼书房读绘本,家里难得安静。林晚把洗好的蔬菜放在料理台,犹豫了片刻,还是走到客厅,对着正在收拾行李的孙姐说:“孙姐,你跟我来厨房一趟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孙姐手里的动作一顿,眼神闪烁了一下,还是点点头,跟着林晚进了厨房。
林晚轻轻关上厨房门,抽油烟机的余温还残留在台面,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,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落在贴了瓷砖的地面上。她转过身,从储物柜里拿出那天摔碎瓷勺时用的簸箕,放在孙姐面前:“孙姐,咱俩今天把话说开。十天前,那只红玫瑰瓷勺,明明是你往大人餐具篮里放宝宝硅胶筷子时,手往回收把勺子拽掉摔碎的。我怕碎瓷片扎着你和姥姥,赶紧拿这簸箕帮你扫干净,你为啥要跟苏曼说是我摔的?”
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孙姐搓了搓手,眼神飘向窗外,“那天苏姐打电话问,我一慌,又想着姥姥说记不清,就……就随口说了。小林,你别往心里去,我真是记混了。”
“记混?”林晚提高了声音,眼圈瞬间红了,“我亲眼看着你把勺子带掉在地上,亲手套上手套把碎瓷片一片一片捡起来,装在黑色垃圾袋里,推到橱柜底下。这些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,你怎么能说记混?孙姐,我一直觉得你这人实在,平时咱们互相帮衬,你帮我哄安安,我帮你分担家务,可你怎么能干出这种阳奉阴违、诬陷人的事?”
孙姐的脸涨得通红,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,却又咽了回去。林晚看着她的模样,心里的火气更盛,伸手指向天花板的吊灯,暖黄色的灯光亮得晃眼:“孙姐,你要是还说记不清,咱俩现在就对着这灯发誓——谁撒谎,谁就灯灭人亡!我林晚做人坦坦荡荡,从没做过亏心事,我敢发誓!”
听到“发誓”两个字,孙姐猛地抬起头,眼神里满是慌乱,连忙摆手:“别……别发誓,小林,是我错了!”她的声音带着颤音,头垂得更低了,“那天我怕苏曼怪我毛手毛脚,又想着你是后来的,觉得这事推到你身上也没啥,就……就一时糊涂说了谎。我知道错了,你别跟我一般见识。”
林晚看着她认错的模样,心里的火气慢慢消了,叹了口气:“孙姐,出门在外打工都不容易,咱们在一个屋檐下做事,互相帮衬着才对。我帮你收拾残局,不是让你反过来咬我一口的。”
孙姐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,硬塞到林晚手里:“小林,这是我儿子订婚的喜钱,不多,你拿着,就当我给你赔罪了。以后我再也不会干这种糊涂事了,你放心。”红包上的喜字烫得亮眼,林晚却把红包推了回去:“喜钱我不能要,这是你的心意,我领了。你认错了,这事就算过去了,以后咱该咋相处还咋相处。”
正说着,厨房门被轻轻推开,安安揉着眼睛站在门口,小脸蛋红扑扑的:“孙姐,林晚阿姨,我渴了,要喝牛奶。”孙姐立刻迎上去,笑着抱起孩子,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:“安安乖,孙姐给你热牛奶,加两勺你爱吃的草莓酱,好不好?”林晚看着两人的互动,转身打开冰箱,拿出牛奶和草莓酱放在台面上。
阳光透过窗户,落在冒着热气的牛奶杯上,折射出细碎的光斑。林晚看着孙姐小心翼翼地给安安搅拌牛奶的模样,心里的疙瘩慢慢解开——打工路上的人心,就像厨房角落里的调味罐,有酸有辣,有甜有咸,哪能事事如意?那些说开的委屈,认下的过错,终究会像锅里的温水,慢慢熨平生活的褶皱。风波过后,日子还能照旧,这或许就是最真实的人间烟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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